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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全村记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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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神奇的胡家湾

双全村记散文

胡家湾属白河县双丰镇双全村,在镇政府东北方,“十天高速”石门沟段正南5公里处。有一条东西走向的深沟叫“石槽沟”,沿着沟有一条约10公里的水泥路蜿蜒至石槽沟垴,而在石槽沟垴的山上就是胡家湾——胡姓人家自江西省迁徙至此后繁衍生息历经十代。

胡家湾上人家都姓胡,土墙石板屋点缀着静谧的山野,并自东向西散落在“一湾两头”,是胡家人迁到新地后的发祥地,在东头居住的约有30户人家,西头叫“西湾”,约20户人家,是从东头胡家湾上迁下来的。胡家人引以为豪的有两眼儿清泉,东头的泉水称“日泉”,西头的泉水叫“月泉”。两泉均是自地下向上喷涌,清澈甘甜,四季不涸,天愈干旱,水愈充裕,据一位年且九十的胡奶奶说,喝此泉头发不白,我仔细打量这位老奶奶的头发,果然黑黝黝的!我心里想,好神奇的泉!“双全村”应该叫“双泉村”。

据说在250年前的乾隆年间,胡家湾人的首辈祖兄弟俩自江西迁至此地,见此地风水和顺,山势灵动,气宇轩昂,是落脚的好去处。于是依山筑屋,傍泉而居,建成一座四合院,人称“胡家大院”。在胡家大院背后坐落一巨型奇石,状似猴子端坐,座前生长了两棵高大的枫树。一位懂风水学的先生说,这是石猴封王之相:枫树之“枫”,谐音“封”,枫生座前,有守卫封王之意。加之此石背后有三颗石印一线排列,石前山下又生一棵奇树——九根树干共一根,有九九归一之意。风水先生继续解说,此石下为一穴宝地,若有人葬于此,其后必出一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胡氏兄弟正要去拉这位风水先生到家里喝茶吃饭,不料先生仰天叹曰,某泄露天机,不短寿便瞎眼,遂拂袖而去,胡氏兄弟惊醒,原来是南柯一梦!

后来胡氏兄弟的大哥作古后就葬于此处——胡家后辈就把此地作为祖坟之地,把猴石作为定山之石。

却说乾隆年间有一位人称“丰大人”的官员,受乾隆皇帝的派遣到各地去巡视。这位丰大人也是一个自诩为看风水的行家里手,他有一个癖好,那就是走到哪里,一见到能称得上是风水宝地的,就加以毁坏,像“扫金垭子”的“扫金店”,闫家山的“娘娘庙”,双宝的“双塔寺”等等风脉之地他都损毁过,因此与地方百姓结下了冤仇,只要一见他兴师动众地挖山砍树毁石贴符念咒,百姓就恨得咬牙切齿,扬言要置他于死地,可是人家是官员,前呼后拥的,一时还拿他没办法。

这一天他路过胡家湾的“猴子石”跟前,便看出了门道,这枫树怎么能成了站将,日夜守候这块石头——“枫树”之“枫”音同我“丰某”之“丰”也,是可忍孰不可忍也!于是旧病复发,故伎重演,命人将猴子石削去一大半,又把后面的三颗四方四正的石印打碎了,还把山下九干同根的奇树砍去了两根树干。现在胡家湾的人管这树叫“七星树”,也叫“吉星树”,蕴吉星高照之意,树生长的地方叫“七星树梁”,叫得久了便叫成了“吉星树梁”。

丰大人离开后,胡家人怒气无处使,便放火烧死猴子石旁的两棵枫树,意即烧死枫树等于烧死丰大人!

话说丰大人巡游到“落凤坡”(双丰村的傅家坡的旧称)后,正要派人毁坏傅家坡的“龙洞泉”,突感头疼无比,是夜暴毙。

当地百姓拍手称快,传说是“落凤坡”这个地名杀死了丰大人,因为“凤”谐音“丰”,真是恶人自有报应!

双丰镇是个风景优美的乡镇之一,这个镇的'好景名称都带“双”字,双丰(双河)、双宝、双安、双柳、双塔寺、双全、双银……真是二家有喜,好事成双啊!

二、青龙沟上去“扫金”

青龙沟是一条幽深的沟,长约十华里。青龙沟口处有青龙潭,水尤清冽,潭岸溜光的青石板上有龙的花纹,“青龙沟”故名。由此沟进入便是白河县双丰镇的双丰村。双丰村原称“扫金村”,是由“扫金村”、“双丰村”和“双河村”三村合并而成。留守在山上的老年人仍称“扫金”,说“扫金”知道的人多,说“扫金”是有古经的……

青龙沟口是下山的青龙的嘴,原本无口,是一座状似龙首的小山峁镶嵌并遮挡,发源于五条岭的冷水河流到这里时就要绕着这座山转大半圈后才流走。这座山峁上生长着清一色的树,据说这种树一百年开花,一百年结籽;花开夜半,无人能见,结籽红色豆,落地变金黄。籽可入药,食之祛百毒保长生。但不能攀援敲打采摘,否则红豆变黑,且有剧毒,只能用扫帚扫拾。山峁上有一座寺庙,香火旺盛,庙里和尚代代潜心修炼,年年岁岁日复一日地等待神树开花结果。果实熟了,就用独特的方式把它收集起来,炮制成丹药。寺里和尚把收集红豆的仪式叫“扫金”,能有幸“扫金”了的都是些机缘得道的和尚,理所当然地成为住持。很多和尚无缘“扫金”,据说“扫金”了的和尚仅剩下三个。

由于他们都是老资历,谁都愿意坐等,等到机缘再去“扫金”,没有人愿意去打理日常生活,譬如谁去山下挑水吃呢?

有一年,树终于结红豆了,可惜大和尚因渴而坐化了!二和尚张开干裂的嘴巴叫三和尚去挑水,三和尚叫二和尚去,最后商定两人同去抬水吃。再后来,二和尚因过食金豆也圆寂了,三和尚很伤心,边“扫金”边念念有词:红豆兮红尘,尘除兮扫金,扫金兮济苍生,济苍生兮净六根……

扫金的红豆杉是神灵之树,扫金的红豆可包医百病,吸引了十里八乡的求药人。庙里珍藏的灵丹妙药很快所剩无几了,于是有贪心之人便来挖树,栽植到自家庭院,千有万有不如自己有,吃自己的药治自己的病。可是挖来的树刚载下第二天就不见了,更奇妙的是挖树的人晚上做噩梦,梦见自己背着血淋淋的树,翻山越岭地送回原处载好,累得哭爹叫娘的。有不信邪的人去实地验证,果然是自己亲手在哪挖就在哪栽的——树在原处,刚栽下不久!于是有很多不死心不信邪的人如此再三,百思不得其解。

有一天,庙里的三和尚撞钟,撞累了唱诺,泄露了天机,他唱到:你有千人挖,我有万人填。桃木和桐钉,黑狗血四溅……

刚好被一道士听得,内行人听出了门道——道士与和尚原本互相看不起,就耍手段弄起了旁门左道:用桃树桩或桐子树桩钉在山的四方,再用黑狗血洒在四周——经道士这么一折腾,山上的树不久就挖绝种了,连山都给挖没了,寺庙也挖垮了——在这年二月初二,三和尚没有在人们的贪欲之海中超度而涅槃了!

扫金人为纪念这件事,称“二月二龙抬头,早起点灯不挖沟”——这一天人人早起,点亮门灯,自己给自己放一天假,不动刀不动锄头。

沿着青龙沟,蜿蜒行进,愈上愈开阔,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块芍药,足有百亩,想当初,红勺遍野,芍花争奇斗艳,可惜此时花期已过,只留下一片翠绿。

举头仰视,民居散落在山野,石板屋凸显出山居特色。走近农家住户,农家气息扑面而来,猪哼鸡鸣狗吠羊咩猫儿跑,屋前或房后菜蔬养眼,瓜果馋嘴。一老俩口忙邀我到屋喝茶,喝的是用太阳灶烧的开水,觉得格外解渴。

老人打开话闸,说起了“扫金”这地儿的前世今生……

三、前世今生石家寨

石家寨原名“十家寨”,它的北面是白河县双丰镇双全村,南面是双丰镇的民主村。双全村被一条沟或一条水泥路分成阴坡和阳坡两半,我们是从双全村的阴坡登上寨顶的,途径周家庄、黄家湾和毛家坪。

沿途道路虽崎岖,但风景宜人,清凉的山风化解了燥热。人把深的包谷地里传出很有节奏的薅草声,这时正是“钻二道林挖二遍草”的大好时节,相比之下,我们反倒成了游手好闲之人。“大哥在忙啊!”我们主动向劳动者打招呼,其实是想问路。一位老人探出头来,边抹汗边用惊疑的目光审视我们:“做么事生意的?买羊子?”老人约莫六七十岁,还能锄草,想必身体还硬朗扎实——如今山上的居民随着扶贫搬迁的热潮向集镇周围涌来,过上了市民的日子,而好多老年人却不愿意去住水泥房子,舍不得自己石板屋和一亩三分地,采用了留守的方式,过着田园生活。

“不是做生意的,想到石家寨上玩,路该咋走呢?”我们如实回答。

老人也许是趁机想歇会儿,钻出包谷林。我们也想得寸进尺了解了解石家寨的来历,便与他攀谈起来。

原来这地处双全村阴坡垴上的“石家寨”并没有姓石的人家,只有周姓、黄姓和毛姓人家。石家寨脚下曾经居住了十户人家,为躲土匪的抢掠,在山顶上的庙基基础上修建了寨墙,把粮食等贵重物品存放在寨中。当土匪来袭时,他们就上山藏入寨中,山寨必经之处置擂木炮石来防守,寨下的十户人家凭借山寨多次成功地躲避了匪患,故取名为“十家寨”。

登上寨顶四望,群山起伏,绿波汹涌,让人心旷神怡。山寨面积约两亩,东西走向,东西各有一寨门,东门的门槛、门墩尚存;西门已坍塌,不见门的踪迹。寨墙分外墙和内墙,外墙走势呈“8”字形,其中有几处已垮塌,麻石条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地上;内墙依据数十个天然巨石衔接而成,是寨内庙宇的第二道屏障。屏障内有一口水井,井水清冽。

现有人在寨上胡乱地建了一座观音庵,美其名曰“雲臺金花庙”,供着一个镜框式的观音的画像,零乱地挂着被面,到处都是纸灰和炮仗的残屑,与古老的山寨极不和谐。

下得山寨,令人称奇的是十家寨下的土地并没有荒芜,庄稼长势良好,值得一提的是庄稼地的缝隙里被处理得亮堂堂,不见杂草的踪迹,这要归功于那些留守的老人,他们依然保持着农民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