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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奠,难掩忧伤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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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沉沉的,仿佛迎合清明祭扫。

祭奠,难掩忧伤散文

今又清明,谁在忧伤?一缕风轻轻地吹过,一朵花静静地绽放。日子风轻云淡,岁月依旧。思念在心底暗潮涌动,脸上闪烁着茫然的光芒。春去春来,而你们永永远远,时光将所有伤痛抚平、淡化。且说,谁都明白,生命都有最后一步。

去看望一个坟茔,添把新土,敬献花束,烧些纸钱,念叨一下我们的生活。是否听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来看望。

纪念,人们用相同的方式祭奠先辈。每到这样的日子,谁都不可能忘记,因为,十天以前满大街的临时摊点,摆着冥币冥府之用物。不管是活人还是亡灵,似乎都喜欢钱,喜欢丰厚的物质享受。也对,以活人之心度亡灵之欲念,自然是离不了吃穿住行一系列用度。人死了,应该是有灵魂的。灵魂应该很轻盈,来无影去无踪,已不食人间烟火,已飘然成仙,早已不在乎那些个作为人苦苦奋斗而拥有的一切。灵魂应是人最高贵的精神所在,有超然物外大气滂沱的气度和豪勇。游历天地之间,看破世间纷扰,不屑红尘强取豪夺。哪里还用得了那么多钱财,飘飘欲仙,无所不能,轻灵灵的只一具魂魄。究竟,还是这世间的人,永无止境地贪得无厌,以为多烧些纸钱,祖先便能保佑他升官发财,护佑他平平安安顺风顺水。也有,生前舍不得给至亲多一点温情和照顾,死后大张旗鼓,恨不得倾其所有,好得一个孝子的名分。人哪,明白的自然明白,糊涂的也并非真的糊涂,只是永远想不明白,拎不清楚。忘了来路,自然前路茫茫。

祭奠,虔诚的献上一束花,默默地陪伴,想想思念之人的音容笑貌,祈祷安好!

他们今天去祭奠公婆,老公、儿子儿媳,两个小姑和妹夫们。我亲自操心将他们风风光光地安葬在那块公墓。这是他们事先选好的地方,头枕祁连山,脚踩甘州古城,瞭望着家乡的变迁和发扬光大。开始几年我一直随她们一起去祭奠。可有时总与祭拜祖父母和父亲的时间冲突,我们只好各自去扫墓。清明到来时,忧伤的心除了悲凉,还有淡淡的酸楚。越来越不想去公婆的坟地祭奠,明知,这只是我心底的一个坎儿。生前该做的事我都以一个儿媳的身份做了,人都走了,又何必放不下。唉,我总是找一个理由,不去,这样内心也不爽。今天的确在上班。不是不能请假,而是不想请。我的真诚容不得我虚假地在那里烧纸、敬香、磕头。曾经做这一切时是真心的,哭也是真的。也许我真有点小心眼儿。但有时我确实很大度。婆媳是公敌,天生是冤家。我一直不这样认为,我以为真诚相待最重要。其实,公婆对我还算不错,没有过正面的冲突。我这人敏感,又较真,遇事藏在心里。说话又直,不快时多数时间不去表达,除了流泪,就是不高兴。性情中人,时常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有时是需要假模假样一下,不高兴时装也要装得出来,婆婆不是妈,你可以随心随性。事过境迁,早已阴阳相隔。我虽然不是一个很好的儿媳,但我也绝对不差。对他们应该是尽到了我该做的,哪一件事不是顺着他们,委屈自己。没人知道你委屈,甚至容不得你不高兴。其实,不去的理由,不是因为他们。他们是长辈,已长眠地下,本也没有太深的恩恩怨怨,都是一些琐琐碎碎,一些没有觉察到的薄凉。您们生前,我们谁也没有给对方一个机会,真诚地交流一下,解开那些疙瘩。如今都已成了不可能再说开的'事。只因那么一句,父母替你们也买好了墓地。如此计较,还有何意义。从此,我不愿去那个地方,因为,去那个地方,我就像占了天大的便宜。也许,她只是一时嘴快,嘴表达的是心里所想。不管与死者还是与活着的人,其实,我只在心里这么纠结,我们依然是亲人,依旧亲切。我就是这样一个将委屈压在心底的人。原来,我是如此能装,唯独不去好好表达。

我有我的纪念方式,不亚于他们亲临墓地。某一时刻,凝望您们的遗像,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会飘然眼前,更多的是温暖,也时常想念。自您们走后,好多家常便饭,再也吃不到了,即使偶然吃到,也不是那个味了。缘于性格,我们有过磕磕碰碰,可一直以来,我对您们胜过对我的父母。婆婆公公每次住院,我都跑前跑后。婆婆病重其间,我几乎一天去探望好几趟,而当时我父亲也同样病重,我却一直未去看望。我母亲腕关节粉碎性骨折,愣是没告诉我,在县医院没有处理好,两个月后,一直疼痛没长,才来找我。婆婆发生同样的问题,我挺着大肚子饿着肚子,办手续找医生,忙到深夜。公公去世时只有我在跟前,婆婆去世时也是我顾前顾后。而我父亲去世,我却不在他身边。因为,父母离我较远,而您们在我身边。

父亲是否有怨言,我已无从知道,但我内心很是愧疚。母亲从来都是怕给我添麻烦而自己去看病,总是理解多于埋怨,或从未怨过。可是,公婆……公公去世的那一刻,只有我在跟前,我情急之下,捧着双手接他呕出的血。当时他似乎有话要说,一直问婆婆来了没有?却对我仿佛没有信任,欲言又止,就这么永别。婆婆更甚,遗嘱有一句:儿子没有女儿孝顺。我最清楚,她儿子不是最孝也是孝顺儿子里数得着的。公公患癌症后,感觉全身不舒服,每天老公吃完饭便下楼去给公公按摩。就在去世的前一天还想带公公去广场逛逛。婆婆腿疼,他吵了盐给敷。婆婆,婚后你给我买过三件衣服,我都记得。写过一封信让我无比感动。给儿子织过好几件毛衣,我也没忘。那些年,我出差,既或不给我的姊妹买东西,也要给您们和小姑子们买个礼物。每年枣子熟了,我的父母成袋成袋地送来,或是我去背回来。婆婆啊,但我竭尽全力办完您的后事,姊妹们坐下聊天时,听着您遗嘱那句话,我的心一下子透心的凉。您不是说儿子不孝,而在含沙射影的说我,只是含蓄一些罢了,明眼人都能听得出来。在父母的心里女儿向来贴心一些,时常一双袜子一件衣服,就温暖得不得了,而唯一的儿子为您们过大寿过生日,生日后别人送的衣物或儿女送的礼金我如数给您,不想只挂个名给您们过寿。只是我从来不当着小姑子们的面大张旗鼓的给,所以,一次我说起这事,他们不以为然,甚至觉得不可能,幸亏这事是让老公亲自去办。其实他们知与不知也无所谓,各有各的孝心,可是婆母啊,你也觉得我们不孝,天地良心。给公公办丧事,您给钱,我们一分没要。可是花再多也难抵平日里女儿们的甜言蜜语。女儿的贴心自不必说,尤其几个小姑子每次看您们,走时与您们又是亲又是抱,那个温馨的场面自然与我无关。因为我与自己的父母也从来没有如此亲腻的举动,更别说与您们。二小姑子为去世的父亲买一双祙子,都要叫喊到人人知道。可我的真心也不是没人看到,唯独您视而不见。临了临了,都不会让人安宁,都不会委屈一下压在心底,非得将我所有付出抹成灰烬,非得让我彻骨的寒心。心如此薄凉,其实,我又何必在乎,我不过是一个外姓人,您没有生我养我,就是婚后,我买房搬家也没有为我添过一个布丝。老公单位分房,从婆婆家搬出,我是从零起步自己奋斗的。我们都很自强,从未想过向父母伸手。我应该心安理得,别人不知,老公清楚。

每每想起这些往事,心总是酸酸的涩涩的,如这天一样阴郁,一样是厚厚的浓云密布。我还能怎样纪念您们?

想必,老公是理解我的,所以,他从来不强求我。我一直疏导自己放下,可我心里就是抵触那个地方,不想去,不只是现在,还有百年后。除了老公,哪个女儿能埋进公婆的身边陪伴。当然,这给老公和孩子都是一个困扰。某一天,我应该有个决定。

好了,既然大度,就该熔化一切垒砌在心底的坚冰,就该忘记所有恩恩怨怨,就该放下在一起的那些鸡毛算皮,就该宽容阳光地与所有亲人相处,就不该留下心里的那个死角,藏匿那些不为人知的污迹。一生很短,向着阳光,向着美好,向着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