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往事散文

一说起商洛,母亲就会想起童年小时的家乡河,离村子较近,不足几百米远,那时叫什么河,已说不清了,唯一能回忆起的就是那条河清澈见底,依稀能看着小鱼来来回回走动，在水里自由自在地滑翔。那里的人都比较亲切。母亲说完，只见她一脸的忧伤，似乎对于目前居住的蒲城某一土凹的环境不大满意，尤其这里的交通、水都不大方便。后来才得知她流恋于故乡的原因所在。

没几年，我在上小学的时候，那一天雪花纷飞，家里来了客人。可我从没见过面，也不知道怎么称呼。母亲只管吩咐我热情招待，后来才知道是母亲的舅家来人了，他们普遍比我大十多岁，是母亲的舅家的孩子，和母亲同辈，我只管他们叫叔。不过他们来的时候正赶上年末，母亲已把准备好的年货，给他们吃，当时我也犯了嘀咕，平常这些好吃的也难于遇上，除非到了逢年过节，母亲才会把好吃的备上为孩子们吃。可见母亲对老家人的热爱，连我都有点嫉妒了。毕竟我上了一点学，也知道一些自尊。于是就逞强了吧，尽管嘴里有点发馋，但还是为母亲争了面子，没有在客人面前抓吃抓喝的，甚至还为他们服务。他们缘于对我的好感，母亲对我吩咐的活，他们愿意替我分担。这一点让我感到他们非常质朴，每一次帮忙，都是发自内心的。这也是我一生中最愿意接受的远方客人，也是我最难忘的商洛亲戚。

他们呆了好多天，出自于寻找亲人才这么做的。母亲送走他们之后，就伸出大拇指夸我懂事。平常在家里，我偏小，大小事都由哥姐分担，遇到好吃的，我是第一个抢先拿到手，不管母亲的感受。这次母亲出自于奖励，就把商洛的山核桃拿来给我吃，我打开一看，皮薄肉香，相对于我们门前的那棵核桃树结出的果子，要好几百倍。门前的核桃皮厚肉少，而且拨起来比较费劲，不像商洛的核桃拨起来那么利莎。这也是母亲给我的原因。让我记起商洛的土产核桃的特点。我时常问母亲啥何时去老家？为何小时回到蒲城落户度生？毕竟这里的水缺人缺。

母亲陷入了沉思，给我讲起一段不光彩的往事，小时父亲常常爱玩花牌，为此输得精光，债主上门不断讨要钱财，无奈之下，外公连夜挑着她和妹妹，领着外婆逃到蒲城某一旧山沟落脚了下来，后来以做生意为名慢慢地好起来，可外婆还是不大喜欢这个地方，不久之后因不适应环境，就离开人世了，遗憾的是一直没有留下外婆的照片。为此母亲讲起这段往事，不禁心寒，常常抱怨起外公年轻时不听外婆劝阻，不务正业，因此而导致这样的悲剧。长大之后，外公把母亲卖给爷爷家当了童养媳，当母亲长到十八岁之后，按常规举行了简易婚礼，据母亲讲那时是父亲牵了一只马，把她迎进屋里。就这样跟父亲生活了几十年，才有了我们姊们六个。

在上小学的过程中，父母的身体都相继不好，家庭条件又特别差，那时想出门寻找亲人的`想法搁置了好多年，毕竟商洛在陕西东南方向，地处秦岭东麓，离蒲城还有四五百里的路程。没办法就去了一封信，说明了我们家现在的情况。好在小时他们还能忆起那段往事，给我回了一封信，大致意思是鼓励我好好学习，抽空多多关照关照父母。那时我心里暖了，就想着自己一下子飞到了商洛老家。以后父母亲病患，从此再没有去过商洛。

如今父母都已去世了，唯一的姨还偶然去一下老家探望亲戚。可每年拜见的时候，我总要询问一下老家的情况，她会告诉我他们生活得都很好，而且还说商洛的一些发展情况不错。那时我就放心了。

后来我外院毕业了，留在了西安工作。有次出差去了老家，才知母亲所说的那条河现在已改观了，起名叫商山洛水，而且河两岸建了一所大桥，家家半山塬上都有核桃园，年年丰收，这也是母亲老家的特产。临走的时候，两个叔分别给我的布袋子装得满满的。对于他们给于我的亲情，让我一生无法忘怀。

后来我们一直保持联系，偶然通通话，相互来往。也算是圆满母亲临终时嘱托我看望商洛老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