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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时的那些片段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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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湖湾澎湖湾,外婆的澎湖湾,有我许多的童年幻想,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还有一位老船长……”每当听到这首歌曲时,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外婆的团石湾。

童年时的那些片段散文

团石湾位于龙游县西北部,距县城8公里。记得小时候的团石湾是个乡镇,村中间有一条很窄很长的古老街,一直从村东到村西,街两旁全是店铺,非常的热闹。为了防盗,街两头还建筑了二扇大园门,很有特色。

团石湾对我影响最深的是徐氏节孝坊和马氏节孝坊,它们建于乾隆年间,孝坊坐北朝南,二柱三楼,为歇山顶,每楼正脊两端均饰有龙嘴鱼尾吻,檐角起翘,正面顶楼下置有“圣旨”石匾一块。二座孝坊,造型古朴,装饰无华,独具—格。1986年7月同时被列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不到200米内就有二座节孝坊,这是200多年前,团石湾的孝子们,用自己的孝心,换来今天屹立不倒的孝坊。“节孝坊”在我幼小的心灵中深深地扎下了根,一直来感动着我,震撼着我,深深地影响着我。

团石湾有口古井,它还有一个神话般的故事,古井是用石头砌成的,周壁有湿滑的青苔,述说着它对生命的承载,井口的绳痕记载着它的沧桑悠远。井旁有一棵古樟树,枝茂叶盛,把整个院子遮的严严实实,我想,在炎炎夏日的古时,这里一定是村民纳凉的好处去。

外婆的老屋在村西头,房子中间有个天井,远房三舅住东面5间,远房大嫂住南面4间,外婆有6间,但外婆真正能用的只有一间,也就是外婆的卧室,卧室后面的一间已成残垣,卧室的前面的一间断壁,其余三间是穿堂。断墙的一间,外婆放了张吃饭的桌子,紧靠卧室板壁,前面就是天井,这座房子除了大门,还有外婆这间倒墙比大门大几倍的门,整天整夜敞开着,没法关。

这所老房子给了我童年很多的快乐。趴在桌子上,看天井上空的老鹰盘旋,时高时低地想从天井俯冲下来逮鸡,外婆大声的嗖……嗖……,鸡嘎嘎嘎飞跑着四处躲藏;看乌鸦偷吃鸡窝里的鸡蛋;看断墙屋檐下的燕子衔泥、垒窝,下蛋、孵卵,小燕子睁眼睛、长毛毛,然后出窝跟燕妈妈学飞翔。那窝,还是外婆扶着梯子,我爬上去亲手钉了两个铁钉,上面缠了竹丝,给燕子搭的呢!

在这老屋里,我也做过一件最让我后悔内疚的事,那是我和小鸡玩耍时,玩过了头,活活地把小鸡玩死了。那年的有一天,天下着大雨,我趴在桌子上看天井里下雨,天井里的雨非常好看,那雨水顺着瓦片直滚下来,那气势急迫、凶猛,汇成一股,直往天井下的接水缸倒下来,水花四溅。桌子下,一群小鸡被大雨吓得躲在母鸡的肚子里,钻进钻出。小鸡毛绒绒很可爱,我经常给它们喂食,母鸡和小鸡看见我就会兴奋地围着我的脚跟打转转。那时,其中有一只小鸡用它的小嘴啄我的脚指头,我把它捧起来,放在桌子上,看着它的小嘴问它,你为什么不躲在妈妈的怀里,难道你也喜欢看雨?小鸡叽叽地叫着,母鸡站了起来,咯咯地呼唤着,那母鸡的样子好像要和我拼命,我连忙站在凳子上。这时我大舅的儿子从断墙进来,和这母鸡较上了劲,然后捉住小鸡,给小鸡的小脚上套一根线,像玩麻雀那样的让它学飞。几经折腾,一不小心,线没抓牢,扔了出去,竟然把小鸡摔死了。这下,表哥傻眼了,我也吓呆了,闯祸了,这鸡是外婆养大生蛋卖了贴补家用的,心里着实害怕。我和外婆说,我错了。虽然不是我直接玩死小鸡,然,是我开得头。

外婆老屋的前面就是埠头,这埠头给了我童年的欢乐。清明节我和妹妹一行四人去祭拜外婆时专门去看看,旧时的埠头,如今依然完好,原来热闹的埠头,如今却显得如此的冷冷清清。江边的古樟却比原来的粗壮多了,仍然郁郁葱葱。小时候,我特喜欢这里,环境优美,坐在百年的樟树下,看小鸟徜徉在碧水之畔;看小精灵翻飞在树叶草丛间;看那透过树梢飘过的白云;看渡船来来往往上上下下的过江人;看江中来来往往的货船,船家光着上身,坐在船尾,手里板着舵,时而,他的眼睛注视着清澈明亮的水在船下流动,这时我觉得他的目光是清明坚定的;时而,他和坐在身边的漂亮船娘说着笑着,这时我觉得他的目光是充满情爱的;时而,他看着船娘怀里奶着的孩子,逗着乐,这时我觉得他的目光是充满幸福的。最好看的要算那船上迎风的白帆,顺风顺水地前行着,一条船接着一条船,十分壮观。而逆流逆风而回的船家就辛苦多了,船的前进都是他们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船家先把篙子投进水里,再沿在船侧的舷板,把顶在肩膀上的篙子使劲地从船头走向船尾,每个动作熟练、规范,富有节奏感,如此往返不停。在我小小的心灵里,有时我也会为他们捏把汗,看那船载重了,船帮离水那么近,几乎那水随时都有可能翻进船里去。有的船家上岸拉着纤,船由船娘板着舵,在沙滩上深一脚浅一脚的拉着。江边的那些野鸭子,被船家惊得贴着水,群飞而去,那景象非常好看。两岸美景,动静相济,诗情画意,让我记忆犹新。

可惜今天我看不到一只船,甚至连渡船都没有,让我觉得有点荒凉,有点寂寞。正思绪着,从漂亮的别墅里走出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我说:“你好!原来的老房子变成漂亮的别墅了,真漂亮!怎么这埠头那么冷清呢?连洗衣服的人都看不到。”她一脸的幸福样,自豪地说:“是有点冷清,如今,大家洗衣服都在自家打井水洗了。”“那渡船呢?怎么看不到?你们要去对江怎么个走呢?”她说:“再往前走300米就是新大桥了,不过还在建造中,今后就更方便了,用不着渡船了。”哦!原来是这样。

在这江水里洗澡,是我小时候最惬意的,太阳没下山,我就和表哥表姐他们泡在江水里,学着游泳,打着水战,很热闹。有时晚上我也跟外婆一起去,晚上洗澡的人大多都是村里的妇女。晚上的'江面让我看到的又是另一番景象,平静的江水反射着粼粼的星光,月亮挂在天上,岸边的大樟树在月光下越发显的诡魅而壮观。

江边,外婆还有一块小菜地。那时,外婆种菜,浇菜,除草。我就在菜地下方的大江边钓鱼,鱼杆是自做的,很简单,一根小竹竿,上面绑上一根细线,线的中间段穿上一小节能浮在水面的浮标,再买一个小鱼钩栓在线头上,然后拍打几只苍蝇,就可以钓鱼了,侥幸也会钓到小鱼,看那小鱼张大嘴巴竭力呼吸着氧气,那难受的样子,我就会不忍心的又把它放回水里去。每次钓鱼,我都会像模像样地坐着,聚精会神的盯着浮标,等鱼上钩。但我更喜欢看渔翁撑着小船让鱼鹰捉鱼,他们几条船排成一个阵势,船舷上站着数只可爱的鱼鹰,精神抖擞,如临战场,时刻准备着战斗。有一次正看着数只鱼鹰齐心协力同捉一条鱼时,听外婆和远房大舅吵了起来,远房大舅给菜地上的菜喷农药。外婆对大舅说:“你这菜,不是前二天刚打过农药吗?怎么又打了,看你早上还卖这菜呢?”外婆有点不高兴地说。“是啊!这几天价格好,管他呢!”大舅满不在乎答道。“吃死人你咋办?”外婆气愤地说。“不会,不就一点农药残留嘛!毒不死人,虫子都死不了,会死人吗”外婆说:“你明天拿这菜去卖试试,我叫你一两都卖不出去。”大舅很不高兴地说:“你真是多管闲事,赖得理你。”他们的对话,我现在想起来,都会心惊肉跳,其实这样的菜农现在还会少吗?这人啊!没良心了,那真是要毒死人的。

经过岁月的淘洗,外婆的老屋如今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座漂亮的五层楼楼房,我在楼房下转圈圈,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外婆也永远地走了,而我在外婆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未能在她临终前看到她,哭得天昏地暗;未能和她说几句话而遗恨自己,这遗恨时时咬噬着我的心。

童年时的那些片段,清纯如水,怀念时挟带着感激之情,感激团石湾给我童年的快乐!感激外婆给我的谆谆教导!感激那老屋、古井、菜园、大江等,给我幼小的心灵叠成灿烂多姿、开心快乐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