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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洲丹霞风光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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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是简称,是陕西以北的主要地区。土地贫瘠,沟壑纵横,黄土漫漫、干旱少雨,人活着不易。90年代后期,榆林、延安等地区发现了大量的矿产资源。人以名显,地以产丰。昔日荒凉的土地沸腾了,西部大开发,陕北大开挖。有了资源的日子,陕北也渐渐丰饶起来,神木、府谷摇身一变成了中国的经济百强县。日子活泛了,大家趋之若鹜,争相到中国的西部捞金,在政府的摇旗鼓捣下,西部热成了一种时尚。陕北也成了中国奢侈品和财富的代名词,煤老板、油老板遍地开花,人似乎也疯狂了。

龙洲丹霞风光散文

暴发户,这个80年代末兴盛的代名词随着中国人对财富的渴求,成了变相嫉妒的化名。因为这,我对陕北一直没有多少好感,《星光大道》里闪耀的王二妮、阿宝清亮高亢的嗓音,《舌尖上的中国》馋出酥黄热腾的糜子馍,让人对陕北又割舍不下。荒凉贫瘠的土地上孕育了生生不息的陕北人,信天游高亢缠绵的歌声喊出了他们苦闷的心声。人,活着,就要争。咬着牙,背起大山,站出一个人来。

周末有幸和驴友到榆林游玩,远离城市、远离工作,靠近自然,心情也敞亮。工作,作为谋生的手段,压抑的多,快乐的少。有人提出“快乐工作,体面生活”,理想丰满,现实骨干。带着心飞翔,过铜川,沿西延高速一路北上,大有出塞入关,角声连营的悲壮。汉唐风云,多少壮士埋骨塞外,造就了鼎盛的中华风云。关中的八百里秦川造就了富裕重迁的陕西人;陕南风水宜人,大有江南的丰饶;陕北朔风刺骨,彰显了汉子的豪迈豁达。走着想着,想着走着,车沿着面条样的高速公路穿行,穿行在大地贫瘠的脊骨上。科技改变生活,城市孕育文明。一城一村一户,血缘凝成的氏族脉络被冲击打破,塑造出烦躁的工业文化。昔日艰难的行走成了时下流行的旅行,缺少了汗水与血液,空的让人心慌。路越走越荒凉,铜川周边的山丘不高,匍匐着,虫子样爬行,山上槐树、连翘和不知名的草叶装点的绿意盎然。过了黄陵,山上树少了,浅浅的草叶夹着点点绿意,让人想起患了病了烂头疮。渐行渐远,洛川、富县、甘泉、延安一个个响亮的名字后边,山裸露着沉厚的黄土,沟壑纵横、崖坳伴生,绿色褪去,春天似乎远了。低俯的群山被庄家人割开肌肤,整合出块块或长或方的地块,翻土、撒种,等待着老天的恩赐。庄稼地里周边间或被白色的'围墙割开,一两台采油机不停的上下起伏如瞌睡打盹(当地人叫磕头机)。

一路行来,绿色渐渐远去,荒凉的土山伴着凄凄的衰草让人心中生疑。这是要去哪里?漫无边际、贫瘠干枯的黄土高原上有风景吗?带着疑惑和失落,瞌上双眼,养养神,坐车而行如同浮动在船上。看,长城,领队任杰说。同行的曾老师精神矍铄,神采奕奕地说这是古代的明朝长城,出了城就是关外了。我侧目一看,厚重的土堆一人多高,凹凸起伏,或坍塌、或破败,延续着向前伸展。怎么看,都是黄土高原上最普通的土堆。可就是这些看上去不起眼的土堆夯成的长墙抵御了匈奴人的入侵,又有多少将士远离故土,长年驻守于此,伴着朔风冷月孤老一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过了龙州古城遗址,龙州丹霞地貌的深褐色风景牌提示我们目的地即将到达。近处,山依然光秃荒芜;远处,显出浅浅的红。下车,路边的沙土呈红褐色,岩层上浮动着椭圆形的同心圆,状若蘑菇,层层叠叠。以手攥之,浅红色的细沙松软细腻,颗粒粗大,透缝而落,轻垂如丝。古人描述丹霞地貌的名句:色如渥丹,灿若明霞,定是晨夕日落,彩云漫天的景观写照。徒步而行,松软的沙土让人踩着舒服。渐渐下行,视野也慢慢阔大,眼前的景观着实让人惊叹。浅红的颜色爬满光秃秃的山峦间,山被风蹂躏、雨侵蚀、坍塌陷落,红色的砂砾石风化散落,沿着风的脚步吹起又落下。座座形态各异的山崖陡然挺立,突兀在这片红色的土地上,壮美大气,磅礴震撼。红色的巨石被风雕刻出细长的纹路,一条条、一缕缕,如少女缠绵悱恻的情思,横也思来竖也思。日照不好,想象不出赤炎丹霞的那种通透感,但细密绵妙的纹理在山坳间层层勾勒堆积,状若波浪,轻若锦缎,微启檀口,定会随风摇曳。背依巨大的红色条纹状山石,人灿若星辰,颂声欢笑,增添了喜气。蘑菇状、城堡状、宝塔样、针形、柱体、峰林子的砂砾山体比比皆是,风雨雕饰出最奇特的景观为山石穿上状若游丝般的薄纱。红色的纹路勾勾相连,浅白、暗红、轻粉交织出一个个椭圆形的巨眼看上去犹如质地优良的大理石罩面。旁边的人儿,甚是可人,长发细腰,纤纤弱弱,一摇三摆,轻启樱口,说感觉像红白相间的花肉。我不言而笑,附和着说你看像肉,也像姜糖,更像南方的雪花糖,丝丝缕缕绵延不断。

援石而下,手无处可攀,刺溜溜滑到谷底。细密的砂石好像被齐刷刷梳过头的姑娘,腼腆着红脸羞涩地不肯示人。山势倾斜而下,状若大写的”V”字,人行其中,逼得难受。缓缓而行,巨石挺立头顶,如鹰嘴,展望苍穹;如红瀑,顺流而下。行到窄小处,人要侧身而过,赤红色的线条平行延伸,汇集成一面墙,人如同裹在蛹中的蚕。抬眼望去,两山合抱,“一线天”的美景悉收眼底。一股清凉的水线潺潺流出,踩着湿漉漉的沙土朔行,转过崖角。一方泉水中耸立着三两棵柳树,树干粗壮,顶端手指样延伸出绿色的枝条。当地人叫砍头柳,意思是说柳树长到年份要从顶端砍掉,待来年重新抽枝发芽。

满眼的红色砂石拉伸出流云样的线状波纹层层叠叠延伸到山崖顶端,触目所及,无不让人惊叹。贫瘠的土地因自然的威力,雕刻出如此丰富的美景。沿着之字形的山路上行,出了山谷,两户人家操着地道的陕北口音,叫卖着凉粉,荞面凉粉。简陋的木牌上写着“闫家寨”的村名,旁边是闫家寨古城,城墙依旧,里面种植了庄稼,绿莹莹的让人想起了春天。

折返而行,观景台都建在砂石山最高处。数名游客正端着相机,咔嚓嚓拍照留影。我也栖身其中,留取丹霞的一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