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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节散文: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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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节散文:忆母亲1

人的嘴唇所能发出最甜美的字眼儿,就是母亲;最美好的呼唤,就是“妈妈”。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一种药喝了能让人失去记忆,我宁愿喝下它忘记一切悲伤。假如在我的身体上安装一个可以失去记忆的按钮,我会毫不犹豫的按下,把所有美好的记忆都停留在母亲健在时。又见五月梨花开,一树树梨花,一片片香雪海,梨花含笑时又一次迎来了母亲节。在这个温馨的节日里,我却用思念来缅怀对母亲的爱。

母亲节散文:忆母亲

关于母亲,每个人都会有很多的话题,那些疼爱;那些感激;那些悔意;甚至那些悄悄滋生的怨言。感谢母亲节,可以让我们在这个日子里,前前后后好好想一想人间最单纯,也最复杂的情感——母爱。 母亲离开我已经整整十年,岁月抹不掉我脑海中存留的记忆。每个人最初的人生步伐,都由母亲搀扶着走过。母亲的爱就像那蓝色的海洋,这个海洋给了我们一切,而岁月无情的流淌着,沧桑的皱纹永远没法还原,但苍老的目光依旧温柔。生命的天空里没有母爱就会失去一切色彩,人生的道路漫长而又艰苦,有谁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我相信,有一个人,是一直都在的,那就是你——妈妈。 是您给了我生命,是您让我在无尽的黑夜中流翠泻玉般降临到这个温暖的凡间,当您听到我的第一声啼哭时,你饱受痛苦的表情才流露出一丝欣慰。你就像是我的专属天使,时时刻刻都在守护着我,牵挂着我,陪伴着我。直到有一天您离开了我,我变成了没有母亲的孩子。今晚 夜色低沉,我在床上辗转反复,无法入睡。于是,我轻轻走出门,在昏暗的小街上漫步。僻静小街空无一人,几盏孤独路灯静静地低头,倾泻自己淡黄的光芒。

这是母亲常走的路,母亲去世以后,我会常常不由自主地走上小街。尤其在深夜,静静地一个人,想着母亲在世时的欢乐时光。在别人眼里我很风光,很幸福。可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失去母亲更为痛苦与不幸。如今,睹物思情,泪水涌出眼眶。小街静悄悄,任我的泪水划落。没有母亲的母亲节,我心中的痛又向谁去诉说呢?今晚月亮悄悄的躲起来,只有风儿轻轻抚摸我的脸,路边的白杨树静静地倾听我的倾诉。我抬头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大声喊;‘母亲,我想您!小街可以做证,夜风可以做证,白杨可以做证,你在天堂能听到吗?

母亲节散文:忆母亲2

20xx年5月9日(农历四月十五日)是一个悲痛的日子,这一天母亲离开了我们。

20xx年5月9日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这一天既是母亲逝世的纪念日,又是母亲节。

母亲节是母亲的节日,母亲节也是我们失去母亲的儿女们最痛苦的时刻。作为男人一生中会有两个最重要的女人,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妻子,母亲是给我生命的人,妻子是给我家庭的人。母亲健在的时候,每当母亲节到来的时候,我们就给母亲打电话写信,或者寄钱;现在母亲去逝了,在母亲节里我们只能给她扫墓,烧纸,那也是钱,也不只是钱,还有我们的心。

母亲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农村妇女,从小给人家当童养媳,解放后才真正有了自己的家庭。生养了我们六姊妹,母亲十月怀胎的艰辛,一朝分娩的痛苦,坦哺躬食的养育,慈良春泽的雨露我们铭记在心。用贤淑月盈,灵和佛蕴,终身劳碌,一世慈悲来形容母亲的一生是再恰当不过的了。对儿女一操一心有余,对自己记挂不足,对长辈孝心可见,对丈夫体贴入微,对邻里温情和睦,对亲戚友善怜惜是母亲做人的标准和待人的准则。

母亲生我的时候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困难时期,辛丑五月,青黄不接,月子里竟然没有一粒粮食。生我的第二天早晨,母亲踏着潮一湿的露水到自留地里采摘南瓜花充饥,露水打湿了她的裤子,南瓜藤的一毛一刺扎破了她的手臂,一碗清水煮南瓜花就是坐月子的补品,没有一奶一水,我哭闹不止,我饥饿的眼泪和母亲痛苦的眼泪一起流淌,母亲的眼泪滴落在我的脸上,我的眼泪却流淌在母亲的心里。

稍长之时,恰逢三年自然灾害,又是粮食欠收,母亲总是等我们几姊妹吃完了,她才能端起那碗稀得都能照出人影的菜汤无声无息的“享用”。该到我读书的年纪了,母亲一亲自把我送入了学堂,她虽然没有上过学,但她知道养儿子就一定得送他读书,给他知识,教他明理。我在学校成绩很好,小学的成绩单上每次都是双百分,我高兴,母亲也高兴,就像那首歌里写的那样,当儿子脸上露出笑容时,母亲心里就会乐开了花。读高中的时候,有人劝说母亲别让我念了,反正都是回农村种地,读那些书有啥用啊,还不如回来挣几个工分实惠。母亲听到这些话却不以为然,她说,不要说是高中,就是大学,只要他考得上,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他读,怕只怕他考不上。我真的没有考上大学,当时我心里很难过,但我知道母亲心里比我更难过。

高中毕业后,我种过地,代过课,也复习过,准备来年再考一次,可都没能给母亲一个惊喜,让她开心过,我对不起我的母亲,我辜负了她的养育之恩,一次次地给她希望,又一次次地让她失望。为了母亲的微笑,为了自己的理想,七九年我报名参加了解放军,经过严格的征选程序,我终于穿上了梦寐以求的军装,戴上了朝思暮想的红领章红帽徽。母亲看到一戎装的我,别提多高兴了,可我却仿佛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伤感,因为我马上就要离开母亲了,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离开母亲,我要去新疆那遥远的地方,我要去祖国的边疆。还记得那首《游子吟》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这就是母亲当时心情的真实写照。十八年养育,十八年的教诲,十八年的期盼,就在这一刻,就在送儿千里去从军的那个分别的路口,母亲的泪水又一次滴落在儿的脸上,儿的泪水再一次流淌在母亲的心里。

打那以后,天各一方,儿想给一娘一写信,可一娘一却不认字,儿想和一娘一说话,可一娘一却听不见。每次探亲,总觉得假期短得可怜,还没有和一娘一亲一热够,归队的日期已在眼前,总是捧着希望回家,带着遗憾归队。这样的思念一过就是三十年,这三十年里,母亲是思念伴着白发长,皱纹随着光一陰一生。一次次短暂的相聚,竟然变成儿子见证母亲容颜老去的时刻,一次次长久的分别,竟然成了给母亲增添和积累思念的漫长岁月。母亲在对儿子的思念中老去,又在期盼和儿子再次相逢的日子里逝去,母亲的一生全部都交给了儿女,交给了这个家庭。正是:贤淑月盈,超为儿女做马牛;坦哺躬食,唯念门庭繁瓜果。

亲一爱一的母亲,儿女们永远怀念您,还是那首《母亲》之歌写得好:不管你官多大,也不论你多富有,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咱的一妈一。

母亲节散文:忆母亲3

今天是母亲节,刷屏的都是怀念母亲的文字。我也不由得想起我的娘,我娘是一个特别温柔善良的女人,对亲戚,对邻居,对陌生人,都谁都好。可是在我的心里的感觉就是我娘不爱我,在姊妹四个当中,我娘最不操心的就是我。

我记得小时候,我和姐姐常常打架,现在也想不起是为什么。姐姐骑在我身上打我,把我的脸都抓破了。我就顺手抓起地上的一大把土,朝她脸上扔去。姐姐被土眯了眼睛,就哭着去找娘告状。

只见我娘怒气冲冲地拿起笤帚就朝我冲过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想打我。我一看情况不妙,撒丫子就跑。跑过窄窄的巷道,跑过大杂院,拐进好朋友家里藏起来。自然我娘没有追上我,更不要说打我了。

现在想起来,我上初中时开运动会,短跑,长跑,我经常是全校第一,是不是小时候常常怕挨娘的笤帚疙瘩,才跑得飞快,速度就是那样练出来的吧?

记忆里我娘好像从没有真正打过我一次,她是个特别温顺的女人。如果她受委屈了,就只会抹眼泪,从来不和别人争什么。

记得还有一次,吃早饭时,我把一小块玉米面馍馍渣渣掉在地上了。我爸很严厉地让我捡起来。我不但没捡,还故意用脚踩成了碎渣渣。这一下子惹恼了我爸,我爸拎起我,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一下子把我从屋里扔到屋外去了。

我爷爷都气得拿起铁锹要打我爸了,是我奶奶劝住了我爷爷,又把我爸狠狠地数说了一顿。可是我没见我娘为我说一句话。在那个年代,人人都饿肚子,能吃饱穿暖就是幸福的年代,口号就是“浪费粮食就是极大的犯罪”。温顺的娘,什么都没有说,可见我娘是真的不爱我!

看过去的老照片,我娘年轻时,比我漂亮的大姑还好看!我娘是一个农村妇女,也没上过几年学。她六岁就没了娘,那么小就开始照顾舅舅和舅爷的生活,从小就能吃苦耐劳。

听我娘常常念叨说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县剧团来挑演员,她被挑上了。去县剧团里学习了一段时间,回来让拿被褥。可是,我舅爷不让她再去了。舅爷说:“好好女孩子,去学唱戏,戏子有什么好?”她说同村的杜秀霞是和一起被挑选上,人家早都成了秦腔名演了。

从那时,娘也就没有再回学校去上学。我猜想可能娘走了,就没人给舅爷和舅舅做饭了吧?人一生的谁能预知未来呢?娘一辈子生儿育女,为这个家,娘无怨无悔付出了一生!到现在七十多岁的人了,还是闲不住!自己种菜,自己织布。

记得小时候吃水很困难,也没有自来水。要么就要摇辘轳从井里打水,要么就要到坡下的泉里去挑水。我爸在外地工作,我和姐姐就两人合力摇辘轳抬水吃。我娘是生产队的饲养员,一个人养几百头猪。大清早就得去煮猪食,喂猪,打扫猪圈卫生。总是起早贪黑,没黑没明地忙着。

我几乎在家里就看不到娘的身影,都是小脚的奶奶给我们做饭,照顾我的生活。就连晚上睡觉,我都是跟奶奶在一个炕上睡。姐姐和弟弟却是跟娘在一个炕上睡的。

记得那一年娘被评上县里的劳动模范,去县里开会,戴着大红花,要上台发言,介绍先进经验。那发言稿是老爸写好,一句一句教娘背下的。

后来,十五六岁的姐姐初中毕业也上班去了。就剩我一个人,就用扁担挑水。两桶水太重,挑不动。一大桶水,分倒在两个桶里。扁担的铁链太长,要在扁担上把链子缠绕一圈,才不至于桶会碰到地上。

随着个子的长高,我也能担起一担水了。稚嫩的肩膀压得很痛,实在走不动了,就放下扁担,歇一歇。

那时上初中的我,也不过十三四岁,瘦瘦的,文文弱弱。平时住校,周末回一次家。不但要挑满两大水瓮的水,还要洗一大家子七八口人的衣服。一大清早就要端上满满一大盆衣服,去坡下边的泉边洗。去洗衣服人太多了,去晚了就要排队。

大人要去地里劳动,洗衣服的差不多都是我们这样大小的女孩子。那场面很是热闹,叽叽喳喳,吵吵嚷嚷,你给我把水溅身上了,你怎么踩了我的衣服了。夏天还好,冬天在寒冷的天气里,手冻的通红,就像红萝卜一样。

那时的我,是真心地喜欢读书。那时农村人重男轻女思想严重,说什么“女孩子迟早是人家的人,念那多书干嘛?认几个字,不当睁眼瞎就行。”很多和我一样的女孩子,家里人早早就不让念书了。回家定亲,寻了婆家,再过几年就出嫁。

上初中时住校,都是奶奶给我烙锅盔馍馍,给我准备好要带的菜。一大瓶子红萝卜丝,一大瓶子萝卜叶子,都用调好,用热油炝过的,很香很好吃。奶奶烙的锅盔黄黄的,又不焦,很好吃

我最怕过暑假了,我娘就给我准备一厚摞的鞋垫子,让我做鞋垫,学做针线活。我姐姐已经开始学绣花了。我常常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做鞋垫。我娘在时,我装模作样一针一线地认真做鞋垫,我娘刚走开,我就迫不及待地拿起偷偷藏着的书看起来。

我看着看着就入了迷,不知道什么时候娘就走到我身边,就开始数落我:“瞧瞧,你都多大的人了?什么都不会,看将来怎么嫁得出去?”“你姐和你一样大的时候,做鞋,缝衣服,做饭,什么都会做了。”

幸亏,我有一个当高中校长的爸爸,总是站在我的一面。我娘才不再那么严格苛求我,暑期里要把那一厚摞的鞋垫都做完。

晚上,我在屋子里看书。我娘就站在在窗外喊:“都几点了,还不关灯?你交电费吗?”我一回家,我娘嫌我费电费水。我知道日子过得不宽裕,娘心疼电费钱。

后来,为了不被娘骂我,就自己攒钱,买了一个小手电筒,晚上就用被子蒙着头,用手电筒在被窝里看小说。借来的小说,人家都等着要呢!

想想现在的孩子,条件这么好,家里人想尽一切办法,只要孩子喜欢读书就好。

高考落榜时,我娘就不停地逼我去相亲。我说:“那初中毕业生,没文化,我不要。”我娘说:“文化是顶吃,还是顶穿,人家可是国营单位有正式工作的。”我说:“不就是一个蔬菜公司买菜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暑假里,我宁愿去建筑工地打工。也不愿待在家里忍受母亲的唠叨。

记得那年我去学校做了教师,给我买了一件新的丝绵棉袄。那时很流行的那种丝绵红棉袄,配天蓝色牛仔裤,很好看了。我还没舍得穿呢,我娘就把我买的新棉袄,送给了我弟弟的未婚妻。小我五岁的女姑娘,又自小就没有妈,我也不好说什么。

我就是觉得我妈很偏心,对弟媳妇,比对我这个女儿要好的多!只要换季,过年,我常常给父母买衣服。我老娘说:“馍馍白,多亏谁?”好像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但是,我弟媳妇要是给他买一件衣服,她会高兴地拿给我看:“这是你弟媳妇买的!”“我把钱给她了,她挣个钱也不容易。”我还不知道我娘么?她给儿媳妇的钱,远远超出买衣服的钱。

当我有孩子的时候,我娘说:“谁让你不早结婚,你偏要和弟弟挤一起结婚,我要给你弟弟带孩子。”我和弟弟同一年结婚,我十月结婚,弟弟元旦结婚。就这因为我是姐姐,没结婚,弟弟还把婚事推后一年。他的女儿比我女儿还大两个月。

我姐姐的两个孩子,弟弟的两个孩子,都是我娘一手带大的。为了照顾他们,为了孩子有奶喝,我娘还自己喂养了一只奶羊,天天自己去放羊。

当然,我生完孩子四十天,都是我老娘把我接回家里,亲自照顾我和孩子。反正照顾一个也是照顾,两个也是照顾。我和弟媳妇就在娘的炕上哄自己的孩子,我老娘就给我们做好吃的。一住就是三四个月,直到大年三十,老公才接我回家过年。

我常常想起那时日子的艰难,我生了儿子才七天,老公在上班。女儿还生病,发烧拉肚子。我把生下才七天的儿子一个人留在家里,自己带着女儿去卫生所打针,女儿才一岁七个月。

没办法,儿子刚出月,我娘又来接我回娘家。我就带着儿子和女儿住在娘家,住久了,就再住姐姐家。我姐姐和娘家在一个村子,离的很近。

老公要上班,我一个人实在没法照顾两个幼小的孩子。我娘天天要让我喝一大搪瓷缸子的羊奶。娘天天给我端菜端饭,照顾我。一住又是几个月,以至于我弟弟笑我:“能挣钱的时候,就不回来。挣不成钱了,就来住咱家。”

尽管在姊妹四个当中,我娘操心这个,操心那个,反正最不操心的就是我,我从心里就是觉得我娘不爱我。

记得还有一次,我和老公怄气。回娘家给娘诉说:“我不想和他过了,我想离婚。”那是我唯一的一次生气回娘家给娘诉说我的委屈。

我老娘劈头盖面就骂我:“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是不和他过了,我就没你这个女儿,以后你就别再踏进我家的门。”

我流着泪离开娘家,我发誓我以后再怎么生气,都不会再回家给娘说了。再生气,我就在他家里和他闹,想怎么撒泼,就怎么撒泼。因为我娘不爱我!她不会向着我说话。

因为在我老娘看来,我家的男人,长得又帅,又有一份好工作。一个大男人要上班,自己带代两个孩子,要洗衣服,要做饭,我成天忙工作,忙得不回家。

娘问我:“你还想怎么样?都是他把你惯的。”我娘总是向着别人说话,胳膊肘超外拐。还不是老公闲着没事,下班就带着孩子,就去我娘家看看,小恩小惠把我娘收买了。

每年还在暑假里,娘就给我的女儿和儿子把过冬的棉衣和棉鞋做好了,让我早早带回去。

我从小就一直很努力很努力地读书,希望能走的远远的,最好能远嫁他乡。工作以后,我就很努力地去工作。成家以后,很努力地经营好自己的小家庭。尽力照顾好自己的两个孩子。因为我知道,我只能靠自己!

我从心里感觉我娘不是不爱我,而是她更关心我姐姐和弟弟的生活。因为善良的母亲,总是扶助弱者。可能是因为她知道我有能力照顾好自己的生活!在娘的心里,总是很关照姐姐和弟弟。

尽管这样,我还是很爱我的娘。因为她是我最亲最亲的人,她给了生命,养育了我。只有回到家里,依偎在娘的热炕头。心里才有一种踏实感。

随着年龄,我感觉母亲很留恋我回家的日子。每次回家,我总是来去匆匆。她总是希望我能住一晚上,可以和我说说话。我也随着年龄的增进,渐渐明白了回家的意义。

记得上学住校时一个同学私自旷课回家,老师让写检讨,当全班同学面念了,贴在教室后面。他在检讨书里写道:“因本人心情沮丧,需回家探母,以增生活之乐趣。”很是感慨,小小年纪的他,怎么就理解的那么透彻的?

现在我儿女也长大了,我也渐渐明白了,我娘不是不爱我,而是更多地关爱她心里觉得要多些爱的孩子。今天我买了很多糕点水果,回家看父母。当然我娘也不会知道今天是母亲节,我也不会告诉她。

我回到家的时候,姐姐在儿童车旁边哄她的乖孙子,大孙女在旁边和一个小女孩在玩。我娘还在大门过道里的织布机上织布,她的布好像永远都织不完。我老爸在织布机旁边喝茶聊天。

我买了老爸爱吃的鸡蛋糕,点心,买了香蕉,樱桃。还买了豆花和凉皮。我老娘说:“我不爱吃豆花,你吃。”我老娘总是这样,无论买什么让她吃,她都会说:“我不爱吃,你们吃吧!”

这么多年了,我还真不知道我老娘爱吃什么。姐姐推孙子回家时,我娘让我把那糕点和樱桃给姐姐的儿媳妇装一些。我挨个每样都给装了一些。其实,我姐姐家开一家大超市,什么没有的?我娘总是偏爱我姐姐多一些。每次我买东西,都要多买一些,知道我娘要分一些给姐姐和她的孙子。

晚上的时候,我弟弟一家三口也回来了。我弟弟问问我娘有蒸馍没有?我那机灵的小侄子,就说他爸:“看你会说话么?你就不会说,今天是母亲节,我们一家人,专门回来看看你,看有馍了,顺便带点。”

我们一家人都笑了,上初三的侄子,还真是能言善辩!我们魏家后继有人啊!母亲一会会就从冰厢里拿来一袋子烙好的锅盔馍,还有一些馒头。顺便也给我装了两片锅盔和几个馒头。

呵呵,看看,我娘还是不爱我,爱我姐姐和弟弟更多一些吧!

母亲节散文:忆母亲4

我的老家在岷江河边的山坡上。老家的山坡沿岷江河边至山顶,有着层层的梯田,还有一块又一块的庄稼地。我们老家几乎没什么荒山,也没有成片的树林。树木,只是东一棵西一棵地分布在一些山头的田间地角边,因此,我们小时候,煮饭用的柴火只有在过春节的时候才烧大块大块的木头,而平时,都是烧麦桔杆、玉米杆,还有就是秋天过后,到处地边以及在陡岩上割的一些草草和灌木枝,有时有刺的树莓也会成为我们的柴火,总之,那时每家柴火都稀缺得很。

因此,每年秋收过后的农闲的日子,为了存储柴火,父亲和母亲便到河对岸的岩上去找柴。岷江河两岸的土壤截然不同,我们家这边没有丛林,也没有蕨草之类,而对岸的山上,蕨草丛生,树林茂密。在我幼小的时候,听大人们说那些树林里还曾生活过豹子之类的猛兽,据说那时都不敢走夜路。我的一个堂姐就结婚在了对河岩上,她的父亲我的幺爹有一次去看她,据说就是在天黑的时候还未走到堂姐家,就看见过豹子。后来我父亲还说过,他不该依仗年轻而胆大,说他那一次是运气好。

在我最早的记忆里,那一次应该是冬天了。我可能只有三四岁的样子,记得我当时还拴着农村小孩常穿的围裙,还要姐牵着我的手。我小时最怕天黑,怕黄昏里的树啊,草丛啊,远远看去模糊不清就像怪物,每到天黑,我便要哭一场,当然后来这毛病被收拾了。

那一天也是这样,一天都不见母亲的身影,而天眼看着便至黄昏,我便又要哭了起来。姐便牵了我的手,走到现今父亲长眠的那片滩石上,望着河对面宽宽的中坝,沿岷江河岸,终于,看到了父母亲挑柴而回的身影,我和姐站在高高的坡头,看不见父母的身姿,只看见移动的几捆柴荷。我们便知道,那一定是我们的父母了,因为整个河岸边,只有那两个身影。我才安定下来。

那隔河眺望的一对姐妹的身影,以及对岸河边负柴疾走的身影,在那个黄昏,就象一幅图画定格在我幼小的脑海里。多年以来,每每回忆往事,姐和我都会不约而同地想起那时的父亲与母亲,他们一大早出发,身揣几个麦饼,渡河砍柴的往事。每一次寻柴,他们都是赶到渡船最后一次摆渡,而那一次,我和姐一直追寻着父母的身影,耳听摆渡人大声地呼喊渡河的人们,提醒最后一次过河,我们的心便一直焦急着,生怕父母亲赶不上这最后的摆渡,生怕他们被河阻隔回不了家。直到看到他们终于赶到码头,登上了渡船,我们才松一口气。

那时的船还是人工摇桨,船慢悠悠地往江的上游划行,到了河中,又顺水而下,再顺水势划到我们这岸的渡口,我们便看不见船的影了。但只要没有河的阻隔,即使再远,即使天再怎样黑下来,父亲和母亲都会回到我们的家。

母亲节散文:忆母亲5

由于父亲其实从小读书,长大后又参了军,农村的那些杂七杂八的农活,他会的实在不多。妈妈便因此不得不学会了很多男人们才能干的活。其他家庭的妇女,一般都是收拾家务,再做做地里的活,田里的'活一般都是男人们的事,但我们家,妈妈田间的活,比很多男人还干得漂亮,我想这与妈妈爱好清洁整齐的性格分不开的。我印象最深的是发生在那一个夏天的事。

那一年,哥顶替父亲进了厂,家里就父母亲和我们三姐妹。我们的家,当时是青瓦土墙。家门前长着几笼茂盛又苍翠的竹林。那些茨竹,长得高高的,有风吹过,竹叶便窣窣作响。夏天的时候,狂风起时,竹子的尖便要扫过我们的瓦房,为防扫落瓦片,每年太靠近屋子的竹子都要被砍掉很多。

那一年的夏天,我们还没来得及砍掉那些离房太近的竹子,夏季的狂风暴雨便已来临。那一晚,有没有响雷我不记得了,只记得漆黑的夜里,雨哗哗地下,风呼呼地吹,吹过我家门前的竹林,那些竹子便纷纷弯下了腰,竹尖似巨大的扫帚,把我们家房顶前面的瓦一溜烟扫到了地上。没有了遮挡风雨的瓦片,雨顿时淋湿了我们的家,更恐怖的是,也淋湿了那一片土墙,我们一家人在那个晚上后来都没有再睡,生怕大雨淋跨了墙,我们的家不是又要重修了吗?

幸好,大雨没下多久便转成了细雨,但多年以后,那堵墙上被大雨打过的痕迹,依稀可见,那布满窝窝坑坑、凹凸不平的样子,就像父母脸上被岁月留下的沧桑印痕。

一家人在担心和惊恐中盼来了天亮,走出屋外,墙下、坝子一片狼藉,吹折了的竹子东倒西歪,而我们望着屋顶上空空的木格,不知怎样重新盖好我们的家?心里一种悲凉骤起。

哥会上房盖瓦,但他远在几十里外。那时通信不便,也不可能叫他回来修补,而父亲,也从来没有盖过房,而且那时的父亲身体已经有点差了,我们也不可能让从没上房检补瓦片的他上房,请人帮忙呢,又经济拮据,而且别人家大雨过后也要修修检检。

最后没法,母亲借来了梯子,我们姐妹扶稳梯子,父亲一旁递瓦,母亲爬上了房子,一开始也是颤颤巍巍,那些木格子历风雨日久,已长出了青苔,看母亲两脚踩在上边滑滑的样子,我们在下面,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母亲也从未盖过房,她在上面仔细看那些残留的瓦片是怎样搭放的,然后又试着自己学盖,反复摸索了几次,终于掌握了其中的窍门,然后,父亲递瓦,我们扶梯,一天的时间,终于把被风吹落的瓦片补好。

自此以后,母亲又会了一项技能,之后,凡是房上瓦片的检补,都是妈妈上去,久了,妈妈也不再害怕高处,而我,每一次看到母亲伏在房上的身影,心里便一阵酸楚,只有暗想长大后一定要好好待她。

母亲节散文:忆母亲6

母亲这一生真的了不起,她经历过的苦难远不止这些,大哥的夭折,父亲的精神失常,家里的重担,一生的凄苦,都落在了母亲一个人的肩头上,不曾压倒她,即便是在生病的晚期,她已不能走稳路,哥要背她下楼,可她却坚决不同意,在她的心里,她的孩子们都还未长大,怎么能背得动她呢?

母亲生前爱美,最终,她走也选择在了最美的季节。

那一天,我们送妈妈回老家。一路都是鲜花开放,李花白如雪,桃花绽红脸,迎春摇东风,满山的菜花金黄一片。

妈妈去岁就已年满八十,他们都说这是一件喜事,要笑送妈妈回归百花盛放的大地,我们不能暗饮泣声,而只好长歌当哭

那日细雨飘飘,天公也为妈妈来送行而老家的坡上,风萧萧着,妈妈长眠的地方,满山的黄菜花在风中摇曳,像是在迎接妈妈的回家,那满树的李花朵朵洁白,像是为妈妈披上了素衣。

妈妈,天堂没有疾病也没有人间疾苦,安息。

母亲节散文:忆母亲7

母亲去了,已经去了很多年。

每每在这样的夜晚醒来,听窗外呼啸的风声穿越楼顶,看远处马路上忽明忽暗的灯光,我的心便会不由自主的往下沉。

恹恹的闭上眼睛,听远处隆隆而过的机车马达声,听黄沙扬起以及树枝被刮断的脆响,这样的时刻我便不由自主的想起家乡,想起母亲,想起那些年在老屋里共同度过的时光,每当这时,那些能代表悲凉和呜咽的泪水就会流下来,一种无法排遣的愁绪和思念就那么幽幽的积压在骨子里,郁郁而不得倾吐……

母亲,是一个从旧时期走过来的小脚女人。她用平凡走完了自己艰辛,任劳任怨的一生。在我们姊妹姐弟六人当中,母亲最最放心不下的应该是我了。

在我的记忆中,母亲做得一手好针线,但凡村子里有婚殇嫁娶的活儿母亲定会被请去帮忙的,黑天回家来的时候便会带回各种各样的小吃,那些是左邻右舍作为乡情给予的酬谢,而这些牙祭对于当时还不算富裕的农村来说,是多么难得的奢侈。

每当春天到来,母亲会在村子的田间,地头,挖各种各样的野菜,拿回来洗干净变着法儿做成我们爱吃的美味,以至于到现在,我会时时怀念那些野菜的味道,蒸的,凉调的,煎炸的,每一味都是情深,想吃的时候很后悔当初没有把母亲的手艺学回来。

由于姐姐哥哥们比我年长的多,很自然的养成我小时候霸道的性格。用故去多年爷爷的话说,我是多出来的一个幺妹子,也是最任性最刺头的一个。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个性改变了许多。年少时喜欢读书,喜欢写抒情的小文章,喜欢做五彩斑斓的文学梦,几经努力之后,却因数学偏科拉分而永远被拒在大学的门外。一个美丽的梦就这样破灭了,这在当时的农村来说,是一种人生的转折,考不上大学意味着你将会重复所有农村女人脸朝黄土背朝天,结婚,生儿育女围着锅台转的生活。

在那段日子里,母亲总是拿幽怨的目光看着我,怕我颓废,怕我想不开。当时农村的风俗,女孩子只要毕业了就会有媒婆上门提亲,车轮战似的相亲,摆酒席,大要彩礼。这一切对于年少极度叛逆的我来说,是根本无法接受的,那时的农村刚兴起外出打工,看着同村的小伙伴们陆陆续续的都出去了,我给母亲央求我也想出去试一下。可一向好脾气的母亲坚决不答应,说没成家的女孩子出去不安全,会被社会带坏的。于是,在第二年,在父亲一个朋友的撮合下,对婚姻啥也不懂的我嫁给了邻村的初中同学Y先生。

说起这段婚姻,有太多的遗憾和不如意,可当时幼小的我根本意识不到那种潜在的危机。Y先生当时是随母亲办理的农转非户口,三年技校毕业后分配在镇上的粮食管理所上班,而我们婚后也自然而然的搬到职工家属院生活。这种婚姻模式在当时的农村很普遍,也很被人羡慕。可是因为Y先生家境不好,彩礼,嫁妆钱都是我爹妈给的,哥嫂难免有许多闲话,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不着调的另类。

接下来的几年,日子磕磕绊绊,一直过的不顺心。Y先生当时在供电部门兼职做电工,很会挣钱,也很会挥霍。镇上,县里的大小酒馆时常光顾,对于自己的家庭生活,打理的一塌糊涂。

也就在这一年,我们十二岁的儿子放学后跟随别的孩子去荷塘边玩耍,因为不懂水性溺水身亡。这样的悲,这样的痛,不是每个母亲都能体会出来的,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中午上学还好好的,下午说没就没了。脆弱的我像疯了一样呼喊,呼喊那个再也没有呼吸的生命,可是世界静止了,一切都沉默了,再也没有回音,再也看不到他天真的笑容。

闻讯赶来的母亲哭了,抱着发疯的我大声的喊:孩子,你醒醒吧,你的儿子已经没了。你还年轻,你还可以再生一个,你不能就这样毁了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我感觉自己像死过一回,一切的希望和寄托在瞬间崩溃,母亲怕我出意外,寸步不离的在我身边待着,每晚抱着孩子的衣物入睡,我会感觉到他的体温感觉到他在叫妈妈,清晨,当我照例叫他起床上学的时候,却再也看不到他的踪影。

母亲说,失去孩子的痛,别人都是暂时的,十月怀胎,自己生的孩子,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母亲没有文化,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与我来说无疑是一种震惊,我,同样是她的孩子,如果失去我,她同样会疯掉。我开始调整自己的癫狂状态。

那一年,由于改革体制的深入,我们单位开始裁员,下岗。考虑到这些无法面对的悲伤回忆,我们在迎来第二个孩子的降生之后,在母亲和父亲的建议下,随Y先生的哥哥离开家乡,来到陌生的城市建厂,打拼,而这时母亲正需要照顾,她已经瘫痪在床了。

独处异乡,举目无亲,事事维艰。对于远在家乡的母亲,我只能时常和她电话联系,听着电话中母亲含混不清的话语,那是一份焦灼,一份儿行千里母担忧的牵挂。而我,没有任何精力和时间去尽一个做子女的孝道,多少个不眠之夜,只有无声的泪挂满脸颊。

三年的瘫痪在床,把母亲折磨的憔悴不堪,在我最后一次回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不认得我了。我的心是酸的,我不想让日夜守护母亲的老爸看到我夺眶而出的泪水,而跑到村头的小河边放声大哭。

母亲老了,她把一生的爱倾注于我们,而我们在她最需要子女照顾的时候,却因各种琐事缠身,不能回报她的养育之恩,每日陪伴她的只有年迈沧桑的父亲。

母亲,就这样去了,带着对儿女的无数牵挂和遗憾,她一直不赞成我的这段婚姻,因为她一直没有看到自己的小女儿过的开开心心。

在以后的几年里,每到清明,我会打电话给父亲,也时时聊到母亲,父亲总是宽慰的对我说,病痛让她过早的走了,她也就再也不痛了,你们过的好了,爸就安心了,你娘也就会安心了。

殊不知,我和Y先生在现实社会激流里,摩擦的矛盾之深,他对于婚姻的背叛以及后来的车祸,把我几乎折磨到崩溃。当一段婚姻宣告结束,当一个身影渐渐淡出你的生活,我却时时想到母亲。

日子一天天好过了,最亲的人却一个一个的走了。说不出依恋,谈不上悲哀,只是强迫自己麻木到忘记,忘记疼痛,忘记渴望,忘记奢求,沿着母亲走过的足迹,带着对孩子的无限期望,一个人,坚强的走下去。

母亲节散文:忆母亲8

母亲节来临,都有点不敢看朋友圈越是年岁增长,泪点却越低。最近总是控制不住泪水。一点开朋友圈,铺天盖地般的有关母亲的文章,文字还没看多少,眼泪却又要装满眼眶。干脆不再一一拜读

在每个人的心中,自己的母亲永远是最好最令人依赖的那一个人。而在母亲的心中,自己的孩子,就如歌里所唱,每一个都是她们心里的宝?

这一个母亲节,妈妈已长眠地下七十多天,这一个母亲节,我只能作一个母亲,而再也不能当一个乖乖女。

这么多天以来,一直沉不下心写妈妈的一生,一想起往事,眼泪就总是迷糊了双眼,止不住地抽泣与泪流,总是打断我的思绪。

今天是母亲节,凌晨女儿便发来了红包祝福我节日快乐,我又收到了女儿的祝福,可我给妈妈的祝福,她永远也聆听不到了。我只能默然倘泪,胡乱涂鸦着文字,以寄哀思。

妈妈的一生,除了童年,一直苦日居多,虽然那个年代的女人们都过得清苦,但妈妈更比其他的女人苦。在我们几姊妹慢慢成长的岁月里,留下了太多太多不能也不可磨灭的回忆。

(一)

我的老家在岷江河边的山坡上。老家的山坡沿岷江河边至山顶,有着层层的梯田,还有一块又一块的庄稼地。我们老家几乎没什么荒山,也没有成片的树林,树木,只是东一棵西一棵地分布在一些山头的田间地角边,因此,我们小时候,煮饭用的柴火只有在过春节的时候才烧大块大块的木头,而平时,都是烧麦桔杆、玉米杆,还有就是秋天过后,到处地边以及一些陡岩上割的一些草草及灌木枝,有时有刺的树莓也会成为我们的柴火,总之,那时每家柴火都稀缺得很。

因此,每年秋收过后开始农闲的日子,为了存储柴火,父亲和母亲便到河对岸的岩上去找柴。岷江河两岸的土壤截然不同,我们这边没有丛林,也没有蕨草之类,而对岸的山上,蕨草丛生,树林茂密,在我幼小的时候,听大人们说那些树林里还曾生活过豹子之类的动物,据说那时都不敢走夜路。我的一个堂姐就结婚在了对河岩上,她的父亲我的幺爹有一次去看她,据说就是在天黑的时候还未走到堂姐家,因而还看见过豹子。后来我父亲还说过,他不该依仗年轻而胆大,说他那一次是运气好。

在我最早的记忆里,那一次应该是冬天了。我可能只有三四岁的样子,还记得我当时还拴着农村小孩小时常穿的围裙,还要姐牵着我的手。我小时最怕天黑,怕黄昏里的树啊草丛啊远远看去模糊不清就像怪物,每到天黑,我便要哭一场,当然后来这毛病被收拾了。

那一天也是这样,一天都不见母亲的身影,而天眼看着便至黄昏,我便又要哭了起来。姐便牵了我的手,走到现今父亲长眠的那片滩石上,望着河对面宽宽的中坝,沿岷江河岸,终于,看到了父母亲挑柴而回的身影,我和姐站在高高的坡头,看不见父母的身姿,只看见移动的几捆柴荷。我们便知道,那一定是我们的父母了,因为整个河岸边,只有那两个身影。我才安定下来。

那隔河眺望的一对姐妹的身影,以及对岸河边负柴疾走的身影,在那个黄昏,就象一幅图画定格在我幼小的脑海里。多年以来,每每回忆往事,姐和我都会不约而同地想起那时的父亲与母亲,他们一大早出发,身揣几个麦饼,渡河砍柴的往事。每一次寻柴,他们都是赶到渡船最后一次摆渡,而那一次,我和姐一直追寻着父母的身影,耳听摆渡人大声的呼喊渡河的人们,提醒最后一次过河,我们的心便一直焦急着,生怕父母亲赶不上这最后的摆渡,生怕他们被河阻隔回不了家。直到看到他们终于赶到码头,登上了渡船,我们才松一口气。

那时的船还是人工摇桨,船慢悠悠地往江的上游划行,到了河中,又顺水而下,再顺水势划到我们这岸的渡口,我们便看不见船的影了。但只要没有河的阻隔,即使再远,即使天再怎样黑下来,父亲和母亲都会回到我们的家。

(二)

我们的家庭,父亲其实从小读书,长大后又参了军,农村的那些杂七杂八的农活,他会的实在不多。妈妈便因此不得不学会了很多男人们才会干的活。

其他家庭的妇女,一般都是收拾家务,再做做地里的活,田里的活一般都是男人们的事,但我们家,妈妈田间的活,比很多男人还干得漂亮,我想这与妈妈爱好清洁整齐的性格分不开的。

但我映象最深的是发生在那一个夏天的事。

那一年,哥顶替父亲进了厂,家里就父母亲和我们三姐妹。我们的家,当时是青瓦土墙。家门前长着几笼茂盛又苍翠的竹林。那些茨竹,长得高高的,有风吹过,竹叶些便窣窣作响,但在夏天,狂风起时,它们的竹尖便要扫过我们的瓦房,为防扫落瓦片,每年太靠近屋子的竹子都要被砍掉很多。

那一年的夏天,我们还没来得及砍掉那些离房太近的竹子,夏季的狂风暴雨便已来临。

那一晚,有没有响雷我不记得了,只记得漆黑的夜里,雨哗哗地下,风呼呼地吹,吹过我家门前的竹林,那些竹子便纷纷弯下了腰,竹尖似巨大的扫帚,把我们家前房上面的瓦一溜烟扫到了地下。雨顿时淋湿了我们的家,更恐怖的是,也淋湿了那一片土墙,我们一家人在那个晚上后来都没有再睡,生怕大雨淋跨了墙,那我们的家不是又要重修了吗?

幸好,大雨没下多久便转成了细雨,但多年以后,我们土墙上那大雨打过的墙面上布满的窝窝坑坑、凹凸不平的样子仍旧残留。

一家人在担惊中盼来了天亮,走出屋外,墙下、坝子一片狼藉,吹折了的竹子东倒西歪,而我们望着屋顶上空空的木格,不知怎样重新盖好我们的家。

哥会上房盖瓦,但他远在几十里外。那时通信不便,也不可能叫他回来修补,而父亲,也从来没有盖过房,而且那时的父亲身体已经有点差了,我们也不可能让从没上房检补瓦片的他上房,请人帮忙呢,又经济拮据,而且别人家大雨过后也要修修检检。

最后没法,母亲借来了梯子,我们姐妹扶稳梯子,父亲一旁递瓦,母亲爬上了房子,一开始也是颤颤巍巍,那些木格子常年风吹雨打,已长出了青苔,看母亲两脚踩在上边滑滑的样子,我们在下面,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母亲也从未盖过房,她在上面仔细看那些残留的瓦片是怎样搭放的,然后又试着自己学盖,反复摸索了几次,终于掌握了其中的窍门,然后,父亲递瓦,我们扶梯,一天的时间,终于把被风吹落的瓦片补好。

自此以后,母亲又会了一项技能,也是从此以后,房上瓦片的检补,都是妈妈上去,久了,妈妈也不再害怕高处,而我,每一次看到母亲伏在房上的身影,心里便一阵酸楚,只有暗想长大后一定要好好待她。

(三)

母亲这一生真的了不起,她经历过的苦难远不止这些,大哥的夭折,父亲的精神失常,家里的重担,一生的凄苦,都不曾压倒她,即便是在生病的晚期,她已不能走稳路,哥要背她下楼,可她却坚决不同意,在她的心里,她的孩子们都还未长大,怎么能背得动她呢?

母亲生前爱美,最终,她走也选择在了最美的季节。

那一天,我们送妈妈回老家。一路都是鲜花开放,李花白如雪,桃花绽红脸,迎春摇东风,满山的菜花黄油油一片。

妈妈去岁就已年满八十,他们都说这是一件喜事,要笑送妈妈回归百花盛放的大地,我们不能暗饮泣声,而只好长歌当哭

那日细雨飘飘,天公也为妈妈来送行而老家的坡上,风萧萧着,妈妈长眠的地方,满山的黄菜花在风中摇曳,像是在迎接妈妈的回家,那满树的李花朵朵洁白,像是为妈妈披上了素衣。

妈妈,天堂没有疾病也没有人间疾苦,安息。

母亲节散文:忆母亲9

母亲节那天,我是陪着母亲在医院度过的。

母亲心脏病住院,我只能在双休日去陪她。遗憾的是我周六去西安办事,晚上回来,朋友又约我喝酒,一直到深夜。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医院,心想要给母亲买早点。匆匆地到了母亲的病房,没想到母亲说已经吃了早点,还给我留了几根油条。

“我知道你要来的,给你也买了点。”母亲看着我香甜地吃着自己买的东西,目光中流露着几分欣喜和爱恋。

听完此话,我心里滋生出一股浓浓的感动和惭愧。

“喝点水吧,我刚打的。”母亲见我吃完,就幸福地微笑着说。

“你妈刚才和我买早点的时候,就说你要来了,给你多买一些,还给你早早地打来了开水。”旁边的一位同室阿姨在一旁解释道。

听完她的话,喝着母亲打来的开水,我的心一阵激动,不知所云。

过了一大会儿,医生来查房,我跟随医生到医办室,了解完母亲的病情,得知母亲下周能出院了,心里很是高兴。

母亲在打点滴,看到一切都很正常,昨晚的疲劳致使我的眼皮直打架。

“晚上熬夜了吧,少喝点酒,别熬夜,你小时候身体就不好,看你困的,躺在我身边吧。”母亲慈爱地看着我,劝说道。

我没有犹豫,就侧身偎依在母亲的身边,渐渐地进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多久,睡意朦胧中,我听到母亲和那位阿姨的对话。

“快五十岁了,还像个孩子。”这是阿姨的话。

“他不是孩子是啥,再大年龄都是我的孩子。”这是母亲的话。

“看着睡得香的,他很劳累呀!”

“哎——他担当得太多了,学校事多,媳妇刚出院,我又住院,儿子正在找工作。”母亲说着发出一阵叹息,又道:“我这娃命苦呀!”

一边的阿姨也发出一阵唏嘘。

朦胧中听到这些话语,我的心里一阵楚殇。母亲为我着想得太多了,而我为她有几分关爱呀?此刻,我只能把脸深深地贴在母亲那瘦弱的肩膀上,真切地享受着那份浓浓的母爱,自责着自己的不屑。

“你的吊瓶快完了。”阿姨的话语。

“声音别太大,让他多睡一会吧!让他叔去叫护士。”母亲轻声地说道。

我再也无法躺在那里,就猛地爬起来,含着楚酸的泪,匆匆地走出了病房。

换完吊瓶,我又孩子似地依偎在母亲的身旁。这时,我无法入睡。只想再感受一下母亲的那份温馨。

“妈……今天是母亲节,你打完吊瓶想吃啥?”我无限感激地说。

“随便吃点吧!别乱花钱。”母亲责怪道。

“不,我今天就想和你吃点上档次的饭。”

“你用钱的日子还在后面哩,省着点吧。”

“不,你说吃啥,我们一会就去。”我有点激动。

“好多天没吃肉了,那……那还是吃羊肉泡馍吧!”母亲思考了一会,又道:“不吃了,没啥吃头,几块肉,很贵的。”

其实,我知道母亲喜欢吃羊肉泡馍,前多次我来医院劝她吃这个饭,她总说天热了,不好吃,拒绝了我。我知道她的个性,也没强为她。我更知道她怕多花我的钱。

打完吊瓶,我陪着母亲去吃饭。看到母亲狼吞虎咽地津津有味地吃着她喜欢的饭食,我扭过头去,泪,差点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吃完饭,我陪母亲在街道散一会儿步,又回到病房。这时,我仍偎依在母亲的身旁,在尽情地享受着那份浓浓的母爱。睡梦中,我依稀回到儿时,自己矫情地躺在母亲的怀里,感受着母亲胸怀的博大和母爱的滋润。

【陪母亲散步】

在我的记忆里,我从来没有陪母亲散过步。

这一周,我心系渭南。周末,我的心早已飞到了那里。因为母亲又因心脏病复发住进了医院。做人难呀!做个公家人更难。周五下午放学本来就没事了,我理应离开学校去渭南侍候母亲,但因学校有紧事,我却不能如愿。只好中午委托妻子代我去侍候母亲。

处理完公务,已是傍晚时分了。无奈。第二天一大早,我起床后连口水都没喝,就匆匆地赶往渭南。没有回家,没有顺路吃早点,我就赶往母亲的病房。好多天了,尽管我在弟媳的电话里得知母亲的病大为好转,但我还是想急切地想见到母亲。我也知道母亲渴望见到我。因为在母亲多次的住院中,我担当的角色已经成了母亲的精神支柱。

“我以为你忙得不来了。我好多了,学校的事大。”尽管母亲看到我,眼里充满了亮光,但她还是重复地说着这句话。

“吃早点了吗?看你来得这么早。”母亲嗔愠道。从母亲平素的语言和关切的眼神里,我看出了一股浓浓的母爱。

下午打完吊瓶,我们在小饭馆吃完饭。母亲要回病房,我却劝说母亲去散步。她勉强地答应了。

初夏的夕阳充满着诗意。西天的晚霞红彤彤的,写满了温馨和慈爱。街道上,行人匆匆。天乍热,年轻人就给往日单调的街道平添了浪漫的情调。

“别走太远,我怕我走不回来。”

“别怕,有你儿子在,你怕啥呀!”我边鼓励着母亲,边拉着母亲的手,顺着人行道,向东慢慢走着。

握着母亲干瘦的手,我的心一阵颤栗。这还是我年幼时,那个给我穿衣服的手吗?这还是年幼时,那个经常拍拍我的额头,鼓励我好好学习的手吗?这还是年幼时,我受了委屈哭泣,那个把我搂到怀里给予安慰的手吗?

我颤栗的心又泛起了一阵阵涟漪。我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把母亲的手握得更紧了,唯恐它忽然要离开我似的。

母亲的体力明显大不如以前了。我们走走停停,停停歇歇。坐在人行道边的水泥台阶上,母亲一边看着道上的行人,一边像是自言自语道:“难怪你们都在城里买房,城里就是好呀。”

听到她的话,我更是惭愧万分。我在城里已经断断续续住下三年了,可母亲只在我家仅仅住了一个晚上,还是因弟弟的孩子住院,我怕累坏她,说服她住在我家。我从来都没有主动把她接到我家住过。

“今年暑假,我把你接到渭南,你就多住一段吧!”我自感羞愧地道,以弥补我良心上的亏欠。

“我不来,我住不惯,住不惯。”母亲连声道。

我没有言语,我知道母亲是怕麻烦我,给我带来不便。她是不会来的。

夜幕慢慢降临了。天也变得凉起来。我把自己的外衣悄悄地披在了母亲的肩上。她发觉了:“你穿着吧,不然要感冒了。”

“我年轻,不冷。”我重新把外衣给母亲披好。然后又握着母亲的手,慢慢同她一道向医院走去。

第二天吃完早点,我又陪着母亲在医院外面散步。

尽管时间很短,但我忽然觉得,陪着母亲散步是一种莫大的享受。它能让我深切地感受到人间那份无限的温馨与祥和,依恋与牵挂。

难怪,当我们母子牵着手在人行道上慢慢走着时,会迎来那么多企羡的目光。

下午回到学校,打开网页,才知道正好今天是母亲节。哎……我真的又要忏悔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呀!行文至此,我只好在心里默默地祝福母亲,愿母亲早日康复!

【酸楚的周末】

好久没有回家了,也不知忙些什么?从渭南办完事,也没心思游玩,就匆匆地回到学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家看看母亲。

吃完下午饭,回家的意念也更是强烈,就催促妻子赶快回家。时候虽然是春天,但这今日却使人感到有些寒冷。

一路驱车,匆匆再匆匆。路边的田野,只有小麦和油菜泛着的绿意才告诉着人们冬去春来了。

回到家,遇到弟弟,我便急忙问道:“妈呢?”

弟弟说:“在家里吧,她昨天感冒了,我叫医生给看了。”

我忙喊了妻子,就驱车赶往母亲的住处。尽管路不远。我心里明白:母亲患有心脏病,感冒可是她的大敌呀!

到了家门口,妻子下车,看到上锁的大门,又朝里面看了看说:“家里没人呀。”

我焦急的表情马上释然了不少,心里想:若是母亲此时能在地里转转,就表明她的感冒好多了。但我还是不放心,敲起大门来,大声叫道:“妈……妈……”

里面没有人应答,我便和妻子欣然地回到自己的小家。

到家还没立定,侄儿便喊道:“伯……我婆在家里……”

我听后心里登时紧张起来,就忙出门。没想到母亲已经从她家走出了好一段路。我急忙迎了上去。拉住母亲的胳膊嗔怪道:“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哩……听说你感冒了?好啦吗?”

“好多了,好多了……放心吧,没事的……”母亲总是这样,她怕我为她操心,影响了工作,有病一般都不叫弟弟告诉我,多年都是这样,从来都是这样。

同母亲来到我家,我们边谈着她的病情,边问着她身体状况。细细地看着母亲的面部,我发现她老多了,头发花白而凌乱,面部灰黄而憔悴。更令我吃惊的是,她的面部又多了好几处老年斑。

看着母亲苍老的病态模样,我的心里泛起了阵阵酸楚,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那今晚还挂吊针吗?”我关切地问道。

“不用了,医生说,明早晨再挂。”母亲急忙应答道。她还是怕我为自己担心。

我决定今晚不回学校了,要好好陪陪她,母亲看出了我的想法,就又是她那句永远不变的话语:“我没事,快去学校吧,这周不是补课吗?”

我知道自己扭不过母亲,在弟弟的劝说下,还是收回了在家陪陪母亲的念头。

相聚总是暂短的,夕阳无情地收敛了它最后一抹余晖,把阵阵寒意留给了人间。在母亲和弟弟的再三催促下,我又无奈地登上了回校的路。

此刻,我觉得天更冷了,心更沉了。又一股酸楚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