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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献青春伤感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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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连的天气可是真够奇怪的,已经是数九寒冬的一月份了,大连的天空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大雨整整下了一个下午,晚饭过后就变成了漫天飞舞的雪花了。鹅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飘落下来,霓虹灯下的行人纷纷加快了归家的脚步,只有我守在摊棚里,床已经没有了。因为炒瓜子使得摊棚里的空间相对狭小已经没有了存放床的位置了,我只能在晚上收摊时整理出能够容纳我躺着的地方,钻进王老板弄来的大被里,穿着衣服蒙着头睡在那里面,但是今天已经没有了这个待遇了。因为白天雨下得特别大,晚上又下了雪,摊棚渗水了。这一夜我是坐着伴随着摊棚渗水的滴答声熬了一夜,黎明时分我起身到外边一看,厚厚的积雪足有十几厘米。

奉献青春伤感散文

岁月给了我沧桑也给了我人生经历的宝贵财富,年关将近,而我也到了该回家的时候了。我和张庆新说了回家的打算,他满脸带笑的对我说:“错错,帮帮忙等到过年在回家吧,现在摊上急需要人,你走了这个时候我们上哪找人啊?我表示理解,没有再多说话。就这样一直忙碌到了腊月二十八,那天王晶对我说:“错啊,你先别回家了,摊上过年需要人守候,等过了年你再回家。”没办法刀把在人家手里攥着呢,无奈之下我答应了王老板的请求。

世纪之交当人们正在炒作互联网千年虫的问题怎么解决的时候,而我却守在摊棚里不能回家过年,心情很是郁闷。两位老板虽然看出了我的不快,但是没有办法他们过年想和家人团聚只好牺牲我了,我一步步退到了终点。我这个人虽说脾气火爆,但是在解决问题的时候总是会妥协的,两位老板就是利用了我的这一点使我一直在他们这里工作到现在。妥协是我在多年打工生涯当中独立面对生活的各种磨难和冲击时形成的特殊性格,人在矮檐下不低头咋办,只有先忍耐而后寻找机会,这种妥协的性格在我以后的生活当中多次的遇到。耿直、火爆、妥协是我的三重性格,这种性格决定了我以后多灾多难的曲折人生。

大年三十,早市比往昔更热闹,人头攒动,人们纷纷都在购买年货,节日的气氛浓重安祥。西邻的卖化妆品的大姐,一边和朋友聊着昨晚牌局上的厮杀,一边照顾她的生意。这位大姐穿戴时髦气质高雅,说是为了处理这些商场里经营剩下的残余化妆品,转售完毕就不在出来做生意,而是在家里做专职太太了。和她西邻的是一对卖菜的年轻的黑龙江夫妇,在嘈杂的市场里他们的声音很高,打招呼非常能揽客,在市场卖菜的诸位业主当中,他们很是出类拔萃,王晶有时见到他们都要给个笑脸。凭本事吃饭,混的好的总是有人给面子的`,虽说没有地利优势,但是人气在,生意好自然就得人待见了。在我们南面做邻居的是一对卖时令水果和干货的夫妇,男人总是穿着一身黑蓝色的西装,红色面庞,说气话来嗓音粗哑,经常说的就是大连和山东是一家,有时还说干脆大连并入山东得了。

早市结束了,各位业主收拾摊位,互相逗趣打招呼说:“都回家过个好年啊”。看着人们纷纷回家过年,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原来打算是拿着在这几个月打工的薪水回家看父母好好过个团圆年,如今却被困在了这里。如果不是为了这半年来的工资,我真想撂挑子不干了,回家过年!回家过年!

到了晚上王老板走了之后,我自己一个人在摊棚里默默的伤感,耳听着周围社区的鞭炮齐鸣,心里想象着他们合家团圆吃年夜饭的场景。近半年来,我很少给家里打电话,因为在看守摊棚,我的手里不能有私钱。每天吃饭不是老板给带来的饭就是老板让我从摊里拿钱去买的,只要一动钱就必须要和老板打招呼,所以为了避免麻烦我很少和家里联系。我心里暗自揣想:我的父母一定非常着急,儿子出来干活,怎么到现在连个消息也没有啊,父母对我的抱怨和想念一定兼而有之吧?一想到不能回家,我的心情别提有多么沮丧了,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我打着地铺,钻进王老板弄来的大被里,在断断续续的思念父母的迷迷糊糊当中睡去了。

大年初一我早早的就醒了,我从摊棚里出来,站在市场的地面上,向四周观望。突然一个念头闪现:昨天晚上只顾着伤感了,摊棚炒瓜子专用的临时电源我忘了收了。那是好几十米的电缆啊,价格几乎和我在摊棚打工的工资相抵了,现在踪迹不见。我心里非常着急,四处寻找,但是未能找到,慢慢的我的心情平静下来。既然事已既此,认了吧,这半年的辛苦算是白费了,辛辛苦苦半年多,一夜疏忽幻成空啊。

王老板来摊棚给我带来一天的吃食,他和我说了几句非常客气的话就走了。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我把摊棚收好,我拿了摊棚内所有的零钱收在一起,数了一下大约有一百八十多块钱吧。我把钱踹在了怀里,将摊棚内收拾整齐,从里面走了出来。我注视着摊棚,仔细观察看看有没有漏点,判断已经压得很严密了,转身离开了摊棚。

走在大街上,我心潮起伏,这半年的打工工资因为自己的失误化为泡影。看着大街上闪烁的霓虹灯,想象着明天王老板到摊棚发现我的失踪,还有丢失的电缆。我想他一定会想是我失误弄丢了电缆无法向他交代偷偷溜走了,虽然我的工资已经抵消了他的损失,那他的心情也是非常不快的。我的不辞而别,看守摊棚只能依靠两位老板自己了,他们对我的愤怒可能已经到了极点了吧。

几十分钟之后我来到了火车站,排队买了回家的车票,等到检票登上了回家的列车。我上身的破棉袄,半年来未理得的头发,还有我那被炒瓜子的烟气熏得发黑的脸,这些都引来人们异样的目光,排队买票时,人们都离我远远的,眼睛里流露出好奇与冷漠。我坐在火车的座位上昏昏欲睡,不一会有个列车员走过来问我买票了没有,我从破棉袄里掏出了车票递给了她。列车员扫了一眼,没在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大年初二我回到了家里,爸爸妈妈看到我回来非常高兴,但是看到我这身行头,就都着了急。我向家里说明了情况,大哥说能回来就是好事,爸爸一言未发。

从此我在大连的打工生涯算是告了一个段落,大连打工三年我只给家里交了三千多块钱,还不够人家一年的工资呢!我被剥夺了继续去大连打工的权利,家里不再让我自己出去闯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