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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温暖的注视里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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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进行曲》响彻在大厅,盛装的暖暖,像一只美丽的蝴蝶,飘逸、俏丽,依在新郎身边,脸上洋溢着娇羞与满足,那雾蒙蒙的目光移动着,最后定格在家长的席位上,那里一个座位是空的,另一座位上,坐着一年龄三十左右的男子,那是暖暖的哥哥,此时,哥哥习惯微蹙的眉头舒展开了,嘴角微微上挑,目光里浮动着安恬与宁谧。就在这时,兄妹两人目光对视,哥哥安静地一笑,一只眼睛调皮地眨了一下,那是只有两人才明白的细节,暖暖的心里一阵轻松,长到今天,暖暖终于知道,大哥是一座山,一片海,她永远行走在温暖的注视里。想到此,暖暖思绪万千……

行走在温暖的注视里散文

那是一个午后,煦暖的阳光撒下遍地碎金,天空澄澈碧蓝,像新洗过的一样,童年的兄妹俩,像两只欢快的小兔,跑在田塍上,时而扑着飘飞的蝴蝶,时而摘拾路边的野花,时而手忙脚乱地拔着猪草,那猪可是兄妹两人一年的学杂费和一家人一年的油盐钱,玩总是要玩的,那猪草也不敢怠慢,于是在嬉戏中,常常听到欢悦的一声“妹妹,看,又一堆猪耳菜!”轰隆隆……像是电影里的炮声,两人惊慌地抬起小脸,天空布满阴云,低低地压在头顶,忽然地像到了夜晚,一阵冷风吹过,寒气入骨,风沙扑面,“哥哥!”从来没见过这阵势的`哥哥眼里掠过一丝慌乱,但还是很快地说:“快,沟里去!”风挟着他们跌跌撞撞,连筐带人滚进沟里,“快!趴下!”话音刚落,“哗哗哗……”天幕像被撕开道口子,大雨倾泻而下,哥哥的头抵住沟沿,身子拱成“弓”形,暖暖蜷缩在“弓”下,听的到沉闷的敲击声,“是冰雹!”暖暖小小的身子不安地蠕动,“好好呆着!”一向温和的哥哥语气有些严厉,但暖暖听到哥哥的牙关在打颤。“乒乒乓乓”那响声让暖暖心惊胆颤,冰雹打在哥哥脊背上,也打在暖暖心上。她想哭,但不敢哭,自从父亲去世,哥哥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不要哭,不要让人可怜我们没有父亲。”忍呀忍,还是忍不住双肩的抽动,“别怕,我在呢。”语气温和,却有与年龄不符的从容,两个孩子的手紧紧地握着,一直到雨停。暖暖还记得,回到家后,母亲目光里的痛惜,一边用酒精擦着,一边说:“灿儿,如果疼,你就叫一下。”“不,不疼。”母亲眼里闪过一丝哀痛,“孩子呀……”尾音拖得老长,老长,暖暖看到一向坚强的母亲眼里含着泪花,涂完药的哥哥起身,轻轻地给母亲拭去眼角的泪水,“妈妈,我是家里的男子汉呀。”那一刻,暖暖觉得瘦弱的哥哥很高大。那一年哥哥10岁,暖暖5岁。

暖暖还记得,哥哥的不讲道理,八、九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龄,孩子们比赛学骑车,暖暖个子小,车是大水管,练了一阵单腿蹬在脚蹬,让车子行走(我们那里叫贴奔),就要像别人一样上大梁,哥哥急急赶到,“不行,练贴奔。”“看人家小利,早上车了。”暖暖嘟着嘴,“什么?你没看见她腿上的伤?你小心再掉颗门牙!”提到门牙,暖暖泄气了,那是过门槛时不小心跌落的,为此,暖暖说话不敢笑,于是有些赌气,又有些无奈地练贴奔。看到别的孩子在大梁上得意的笑脸,暖暖也跃跃欲试,而每当这时,哥哥总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贴奔,贴奔!”“人家达芬奇画蛋用了……”“又来了,又来了,我练!”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达芬奇画蛋的故事,暖暖耳朵都快听出了茧子,这一练就是八个月,当暖暖有了出色的车技,才懂得了哥哥。

暖暖还记得哥哥的糊涂,那是大一了,刚刚离家的她有些不适应,哥哥用自己省出来买电脑的钱拿一部分给暖暖买了手机,于是电话里常常传来哥哥的问候,也传来暖暖开朗的笑声,那天正疯玩的她,听到手机来信息的声音,打开一看:生日快乐,暖暖。下面是个温暖的笑脸。咦?谁这么糊涂?一看显示,是哥哥。暖暖不由懊恼起来,我生日是阴历四月初五,今天?阳历4月初5。“哥,我生日你怎么记错?”一副兴师问罪的口气,“哈哈,小丫头,我是让你多过个生日呀。”暖暖嘻嘻地笑了,女友们明白底细,也笑做一团,这样大哥真好呢。暖暖甜甜地笑了。闲暇时大哥喜欢养些花花草草,一大早总是在楼下拿着喷壶,剪子之类忙活,有一次,正刷牙的暖暖看见大哥一边浇花,一边喃喃,于是悄悄走近,原来是对花说话,“哥,你真傻,花能听懂你的话吗?”“怎么不懂?花是灵性的东西,你满怀爱心地对待它,它才会向你展示它的美丽,我和它交流感情呢。要不为什么我的花开的比别家的好?”“不懂。”暖暖满嘴泡沫地走开了,也许花真的有灵性,在母亲生病住院的时候,哥哥一气守侯10天,那花就有些萎顿,经过大哥一阵忙活,花又变得精神了,那久已不开的米兰,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哦,开花了耶。如果说花农懂花时,那大哥也懂花情花趣呢。

暖暖还记得大哥的“无情”。记得那是大三,暖暖遇到了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那王子一米八五,白净的脸,精致的五官,尤其是那幽深的眼睛满蕴着忧伤和柔情,是令女孩子心仪的人,当时他身边围绕许多女孩子,暖暖也常和大哥絮叨,“妹妹,你要当心!”当暖暖把他们好了的消息告诉大哥,满心以为会得到大哥的支持,母亲不在了,大哥是唯一的亲人,没想到暖暖听的的是这,“我当心什么?在一群里,他选了我,其实就我对他冷呢,那是我故意的呢。”“妹妹,你以为那是爱吗?那是征服的欲望,欲望……”“你不懂,不和你说了!”一赌气,暖暖摔了电话,头脑发昏的她怎么会冷静地听那些分析呢?好久以后,哥哥听到两人同居的消息,“妹妹,要冷静,要保护自己……”“罗嗦什么?我很好的……”“哥哥,我们完了……”又一段时间后,电话那头,暖暖泪水滂沱,他知道心疼自己的哥哥一定会恨不得杀了那男人。“我不甘心,他骗了我……”“……”“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说话?我要报复,你替我想办法……”“我说什么呢?……不要说报复的话,你长大了,有对自己行为负责的能力,谈到上当,总是你自己想上当才会上当,是你自己先发昏呢。想想以后……”“你?……”这大哥怎么如此冷漠无情?暖暖一面哭,却奇怪地一面想着大哥的话,渐渐地理清了头绪。经过这场爱情,暖暖终于长大了。

“暖暖,注意了。”暖暖回过神来,才发觉哥哥在身边,往事像电影镜头一样闪回,大哥携起暖暖的手,庄严地,缓缓地走向新郎,在把暖暖的手交给新郎的刹那,大哥的凝重的眼神充满了期待,“大哥,放心。”新郎很会意地一笑,于是大哥那温和,宁静的目光注视着一对新人,淡淡地一笑,“大哥,放心,行走在你温暖的目光里,我会走得更稳。”暖暖在心里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