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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切香椽情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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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房子已经被动迁了,现在那地方已被弄得不堪目睹,可以说已经不能适宜于生存居住了,基本的水系、地块结构完全变了模样,原来的竹林、树木也是走向了衰败,大部分被砍掉和移走。时光在轮转、世事在变迁、人情在淡薄,这样的发展时代,这种动迁中必然的变迁,人们已经漠然了,不再显出一种怀旧和留恋的情结,而是现实地谈价论偿,使我切心的是老家的一株香椽树,忆起不少的往事,那些发蒙、玩耍、养育的情感不时唤起无尽的思恋。

悲切香椽情的散文

我家的香椽树不知有多少年岁了,在我懂事起只知是村裡最大的一株树(除几棵夏天满是刺毛虫的杨树),不管怎麽看都是有一定的年岁了,说是我奶奶结婚时种的,但我奶奶也不知可否,假如不动迁,该有上百年的树龄了。

香椽树不知是什麽类、什麽目的,只是树叶与桔子树很象,开的花也与桔子树相似,只是树干很直,树冠有十多米,树高有五、六米,且树枝上长满刺,每年採摘香椽时候总是用一根长的竹竿,头上固定一个铁钩,用力把它钩下来,一些香椽被摔得磕破了皮。在我知道的方园之地,这样的香椽树是独有的,不曾所说有其二。

香椽,圆圆的,比桔子要大许多,比柚子要小点,很酸苦的,不给加工是很难食用的。香椽是一种药材,有止咳清肺的功效,当是中药中的一味药剂,药材公司每年都能收购的,听药材公司的人说,象这样大,这麽多产量,在松江我家的香椽树是独有的。松江的香椽树本来很稀少。我家每年收了香椽之后也总是留一部分,或是用冰糖进行熬,或是切成片用糖进行醃制,无事或是早晨的时候吃几口,也可以泡茶喝,虽味苦,也似乎适应了,习以为常,每年都要吃上大半年。附近的农家每年也有来买的,回家製成膏剂,当作清肺止咳的药物。一般都是老顾客了。

香椽树贵在一个香字,树叶是香的,树干树枝是香的,开的小白花是香的,结的果也很香,这种香悠远得一般都不易散去。在桌上放颗青果用指甲轻轻在皮上刻几下,那香就溢出来,是很稳重的香,决不妖感。

每年的四月是香椽开花的时节,那满树的白花衬在翠色的树叶中间刹是好看,最留人的香、留人的白。很怪的,香椽树的花香似乎很恋家,不会唢h它方,总是围著树的主干转,在树冠之下溢满了浓烈的香气,而这种香虽很浓烈但很清爽,使人有一种沁心的舒爽感,每当这个时节,我奶奶就用几个长凳,用竹竿搭起架子,铺上被单,把凋落的花收起来,晒乾(不能曝晒)后当夏日时的清凉饮品,泡茶喝那绝对是佳品,茉莉花的香太浓、太妖、太俗气,香椽花的香却是另一番景致,香得厚重却不俗气,显得平淡,溢出淡淡的绿色,飘著几瓣白色的花瓣,香味是一路的清爽、悠远,就像是一个不惑之年成熟男人般的深沉,不会一时的摆弄,却无影、无踪、无果,很经历的香,会使你在不觉中领悟到人生的夸耀和沉重,就茉莉花与香椽花相论,很多人讚美茉莉花,很少人识得香椽花,因是两样的情性、两样的追求、两样的表述,而在选择中显出了虚夸的张力和稳重的收敛。人生还是象香椽花一样,香气诱人,但不惑人;香气浓烈,但不妖豔;香气悠远,但不奢求;就象一个经历了太多风雨坎坷的中年人,在悟出生活、生存途径的时候,显出的是淡然,性情变得无欲的悠远平静。

小时候的生活是很艰辛的',想吃饱饭得想办法,作出更多的付出。香椽树对我家的恩情至今都在我心中佔有位置。每年秋天,大约9、10月份,香椽还没有变黄的时候,就把大部分香椽摘下来,然后切成片,晒乾以后就可以出售给药材公司,这在当时似乎不可想像的。当时割资本主义尾巴是时代的主旋律,一般农家是不可以种植经济作物的,也规定了养家禽家畜的数量,假如不按规定种植、养植、出售的话,那就是资本主义尾巴了,所以,平时一般是没有什麽现金收入,而我家的香椽出售于药材公司似乎是特例,从没有人干涉过,很是顺稳妥当是没有什麽担心的,可能这样的事周边没有遇到过,也没有第二家,又是当药材能治病,当然不是资本主义尾巴。每年到秋风肃杀、果实变黄的时候,都不时有人来购买香椽,那又是一笔收入,在上世亿的六、七十年,每年能有自己的收入,当是不菲的能办很多事,对生活的改善起到了根本性的作用。

香椽也是我小时候做人情、摆显的祖宗。每年的六、七月份香椽己是结到了核桃大小了,这时开始部分掉落,这可能也是物种优胜劣汰的现象吧!一些弱小、不强的果实必须要淘汰,使绝大部分果实有充分的养份滋养。这时我会把掉落的收集起来,在学校与小伙伴当玻璃弹子玩耍,对相好的伙伴会分一部分给他们的,那时真是得意,看著同学们希祈的眼光,成了同学间戏玩的中心,有时把读书的正业都忘了,在需求量大的时候,甚至领著同学去採摘香椽,一旦被奶奶发现,不但被制止,更担扰的是告诉父亲,如被父亲知道后会处罚的。不管怎样,这种经历对于渡过童年生活是很赋多情色彩的,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很可笑,但那是人生中非常真切、深动的一段时光。

年岁的增长逐渐懂得了爱护香椽树。每年的深秋我会帮著奶奶剥开树干周边的土,在河裡水小的时候,在滩渡的地方(洗东西的地方,一般用石块垒成台价,用于一家或几家的洗衣、洗菜、洗碗、挑水等),把污泥挑上来围在树的主干周围,这样做可起到二个作用,一是增加肥力,二是保温过冬,能保证每年都能稳定的挂果,也算是表达一份对香椽树的感激之情。它对于我家的付出是无私的,从来不求索取,在默默的奉献之中,真是尽心尽职地在四季轮回的那多年裡,结下了一段深切地情愫,我的全家人都把它当作家裡的一名成员,从感情上拟人的表述著各自的情怀。

因家庭人员的增多,我与弟弟都先后撤离了老家,老家也日渐显出孤单和冷清,已经略显衰落的迹象了,在2005年左右,因新的出口加工区建设而动迁,就搭车一起列入了动迁的范围(因是新的沪杭铁路与村庄很近,影响到住房的结构稳固),最终动迁了,全家都不舍地离开了生养之地。

动迁时,全家最关心的是香椽树的出路,因地处特殊,前后有二条铁路,树又大,要移植的话可能性很小,最后全家基本一致决定不要补偿费,让香椽树还是生长在那儿,等到具备了条件再移植。在最终鉴动迁协议的时候,动迁方对香椽树也有了真情,提出先以的动迁补偿结算,如果今后能自行再移植,再退回动迁补偿费,也算是完美的结局了。

时有年份的树也会通人性的,因为几十年、百馀年的气息相通,虽不能言语交流,但情感上是相通的。之后因事情较多,较少地去老家看一看,但不管怎样每年都会去一、二次,主要是想去看看香椽树怎样了。偶而遇到附近村庄的熟人必会问起香椽树的情况,那不单是关切,而是象对家人样的思念。

曾有一位朋友听说我家有这样一棵树,定要去看,并提出要买下来种到自己的庭院裡,我专门陪他去看了,想是香椽树如能有一个好的归宿,我也心裡安静了,钱是不要的,一是朋友,二是香橡树对我家是有恩的,我不能无情无义,最后在将要告别的时候,还要以交易的方式来对待,定会与心不忍、不安。

过段时间,我再去看的时候发现树根部的四周被人挖过,树的杖干被砍掉了很多,只留下几枝大的主干了,可以看出是有人想移植到其他地方去。悲切的是树显得非常的孤单,非常的憔悴,像是不停地求唤主人的呵护,而我却欲哭无泪,香椽树对我家付出了那麽多,最终我却无力为它找一个安身之地,一种亲情的离别浸入心田,真是泣著血的,就象香椽树那样没有了生气,是那麽的无奈,无奈于不能为香椽树做点的事,更别说出一点汗水。

见物思情,以后就很少去了,那也是痛苦的逃避,但记忆中还是割捨不掉对香橼树的情丝,后来搬了新房,在一个不大的空地上,化了二千多块钱种了一棵树,我指名要香椽树,待半年结果的时候,什麽都很象,却是结的果实不苦,也不酸,是不相同的品种,是一种胡柚树,很是有点失落,但还是尽心地养护著,经常松鬆土、施点肥,到不是要想让它多结果,也不是想去卖掉积点钱,只是一种情思的寄託。

人生一世,经历当是很多的,最有形的还是人与物的情,是最纯真的,这种纯真却是物的无私无欲的奉献,所以显出了纯真,抛弃了一切杂念会变得纯真的,也总会有几件这样留恋的事,伴随著自己的一身,你说这样珍贵的东西,在人与人的交往中是很难留存在永久的记忆裡。你说为什麽人情之淡,人物之浓,有过人、物之情经历的会有答案,也会对人生有新的认知,而且,这样的感情一旦将要失去的时候,体会更深,心更痛,会时常地忆起众多的好处。

天地之博大,造就了人间的纷争,也造就了万物的博大情怀,我们都是有万物养育的,我既没有扶养父母,也不曾托育女儿,包括我自己都有大地的抚育和爱托著,人的付出只是满足一种欲念,表达一种虚荣,而人最终的败笔就在欲念、虚荣。

无私的香椽树,那份情伴我渡著人生,在不定的追忆中,魂萦梦绕的爱著香缘树。心中的悲切,那是爱的痛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