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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记忆中的外婆》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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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已经去世五余载了,近来常常躲在时间的光影里想念她的音容笑貌。

关于《记忆中的外婆》的散文

外婆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是温厚的,“走路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照灯”,有着中国普通劳动妇女最珍贵的品质勤劳和善良。一辈子与人为善,妯娌间相处更是和睦,从没有发生过争执。我的童年很多最简单快乐的时光是在外婆家度过的。勤劳的外婆,家里永远都是明窗净几,记得那时候外婆家窗子是很大的,窗外生长茂密的竹子,窗户里放着大大的桌子,坐在在桌子旁,看那些黑白照片,和朽掉了的书;或者玩桌子上的不倒翁,窗外凤尾森森,院落里外婆忙碌的身影。日子过的`像方糖。所以至今迷恋大大的窗户,觉得视野开阔,心情愉悦。

在我的记忆力无法磨灭的,是外婆那双神奇的脚,神奇是在我小的时候见到外婆的脚脑海里闪现的词语,那是怎样一双脚啊,很像竹笋,“三寸金莲",李后主的一句话称赞话,促成了裹足的风俗。我原是不懂得那双脚是缠裹出来的,只是觉得很好看,尤其是鞋子小巧玲珑,只有手的三分之二大,冬天里外婆穿着青色裤子在足踝处还要一圈一圈缠上裹腿布,愈发显得脚小了,十多岁的我对这双脚很是着迷,我一直想看看这双脚到底什么样,可是外婆一直不给看。

在后来一个夏天,外婆的脚因为长着鸡眼,常常踮着脚走路,常常用圆形模样的药膏来敷,帮外婆敷药时候终于有机会见庐山真面目了。天,没法形容当时的心情,眼前看到完好仅仅是两个脚趾,其余三个脚趾都是断的,小脚趾直接被踩在脚心上......,外婆说当时裹脚时候痛的死去活来,终究没敢再看一次;瞬间庆幸自己是出生在新社会,要不我也在劫难逃啊;因为那个年月里缠足是必须的,“三寸金莲”很长一段时间等同于女性容貌,甚至比脸面重要,真的是一种不敢恭维病态的美。

外婆是心灵手巧的,常常捧着针线筐,遥远到觉得是个古董一样的针线筐。线、碎布、什么东西都有,还有老花镜,那个有琥珀镜架的老花镜,我再也没有见到。很喜欢帮外婆纫针,那是当时我最大的用处,很有成就感。外婆喜欢剪纸,挂在中堂大幅山水卷轴上常常贴着她剪出来的图样,有些图样我看不懂,问她,她也不知道,现在想起来不觉莞尔。

每当我和伙伴游玩后傍晚回家,走到家门看到夕阳的余晖,照在外婆如雪白发上,那个裹着小脚的干净的老太太,那个带着老花镜,坐在门旁忙着针线活,脚旁边放着琳琅满目的针线筐,暮色沉金;直到今天我还清晰的记得这个场景;当时的那种感觉一直定格在我的脑海里,可惜我的拙笔始终没有绘画出那个画面,直到后来我去洛阳龙门石窟和敦煌见到佛像后才重温那种感觉,踏实、安详、神秘。

在第二故乡的某个下午正在洗刷用了很久的很喜爱的一个砚台,砚台莫名碎了,不到两分钟,母亲打来电话告诉我外婆去世的消息,记得当时握着手机半天没回过神,情何以堪。知道人生会有生老病死,只是有些事情来得突然,即使你有十二分的准备,也会措手不及;经过离乱经丧后,不再说永远这个词,在我的意识里永远是让人黯然神伤的。

只是每当我看见小脚的老太太,总是让我想起我那慈爱的外婆,一位把花白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老太太,一个喜欢穿白、蓝色衣服的老太太,一个经常穿着白色袜子黑色鞋子小脚的老太太.....,一位隔着岁月篱笆依然让我怀念的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