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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雨为题目的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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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怎么会钓鱼,相对于专业的姜太公来说,我钓得既不是鱼,也不是人。

钓雨为题目的日志

在我奶奶还没有被查出是癌症晚期得时候,那时候我的奶奶还是很健朗的老人,大概要在10年之前了,我还在故乡的农村做留守儿童,比我大一岁的姐姐在村里找姐妹玩,我在家也闲不住,就琢摸着搞出点好玩的东西来。那时候,竹园里的竹子漂亮的很,刚好我从家里出门走上不到十米就是两个鱼池,每个鱼池大概有百平米,我便和奶奶说,我要钓鱼玩。所以奶奶便掏出个黄色的硬币弄了根线,系上钩子,我往砖缝里搞了一条蚯蚓,就兴冲冲地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鱼池旁边钓鱼。

我最早一次钓鱼是在故乡的农村,我觉得那鱼池里的鱼太多了,而且都被主人虐待得可怜,我只用了根破竹竿,缠条鱼线,就钓到三五条鱼,爷爷说那鱼味道很好,酒喝得也有味儿。

离开了农村之后,我搬到县城的海边,我就只钓过一次鱼,虽然鱼竿很专业,也有一位很专业的渔友,不过半下午愣是没一条鱼肯光顾,我也不能怪海里没有鱼,至少,同样的鱼竿,我和朋友用出的效果就是不一样的。最后我就在海边吹海风,用鱼钩喂鱼了。

我其实并不爱吃鱼,大概很多钓鱼的人也不是为了吃鱼才去钓鱼的,如果我闲下来往和安湖去散布的时候,那里钓鱼的人最年轻的也要有三四十岁了,大晴天的时候戴一顶鸭舌帽,雨天的时候打一把伞,一动不动的像一座雕像一般静静地望着海。

苏州入了春之后,天气时好时坏,在一个天气很好的周三,我和朋友小伟去了苏州园区参加了一场面试,面试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吃了顿饭,最后坐在肯德基里聊天。我不记得是谁提出要去钓鱼的,但是在想起来要去钓鱼的时候,我俩都很兴奋,像是找到了一份久失的珍宝一般。

说干就干,我和小伟从园区回到了虎丘的大学,买了两根鱼竿,弄了袋鱼饵,回宿舍把西服皮鞋换了,一身休闲地找了个有水的地方钓鱼去。小伟很明显地比我专业许多,至少小伟到网上去查了这是个刚好钓鲫鱼得季节,而且鱼竿的线也是小伟系好的,我俩在一条淹不死人小河里用最简单鱼竿钓鱼,大概有两个小时,我和小伟把肚子钓得饿了,于是便把鱼竿插在河边,去吃了饭,回来的时候那鱼饵竟还在,最后我俩一致认为,这不是技术问题。

虽然我不吃鱼,但是既然想起来钓鱼了,如何也得捞一把成就感,第一天不是技术问题,于是我和小伟想换个地方,本打算一起去石湖去钓鱼的,可又觉得那里的专业的人太多,抢不抢得到鱼不说,若是把别人鱼竿上的鱼吓得跑了,那便是不道德了,所以我们去了经贸的湖里去钓鱼。

吃过午饭后,我和小伟换了休闲装带着鱼竿去上课。天气实在是好极了,阳光暖的如恋人的怀抱一般,裹着清香的味道,那奔放的春风像是一首悠远轻盈的曲子,把天空吹得灵动起来,白色的花韵在蓝色的海里浮游。两节课很快就过了,我和小伟骑车到经贸去,顿时我俩整个都像苏州的天气那般不好了。才是白的蓝的天空,不知道怎么的竟黑了起来,那风也像是入了魔一般,四处扫荡,不管怎么看那天空,都有要发脾气的意思。

我俩都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所以把挎包放到亭子里,拿着鱼竿鱼饵到木桥上钓鱼。天气预报显示今天是雷阵雨,看来难得的准了一次,我和小伟一边吐槽,一边把鱼饵穿在钩子上,抛到河里去。

经贸的景色很别致,我没有注意着湖的名字,湖水里能清晰地看见巴掌长的小鱼,欢脱地想要跃出水面亲吻垂在水面上的吐着嫩芽的青柳,风姿绰约的青柳齐齐地绕了湖一周,隔着一条青石小路,一排一排的花树羞涩的躲着,望着飞舞的青柳。天空已经安静不下去了,隐隐的有几声闷雷从很远的地方跳过来,像是厚重的鼓声,灰暗的云层压得紧紧地,把天空拉得越来越低沉,不小会儿,湖面瞬间就像是爆炸许多鞭炮一般,激荡起无数的小水窝,啪啦啪啦的水声与唦唦地树声把整个湖吞没了。

雨下起来的时候,就是凶猛的`,我的眼睛瞬间就被撕裂了,于是湖面上的无数的激荡突然像是爆开了,整个景象变成一张湿了的墨画,红的绿的灰的搅和在一起,我用沾了雨水的手抹了一把眼镜,那景色又稍稍清醒了些,只一瞬便又昏倒了。

我与小伟穿得很是薄,小伟穿了件黑色的背心,外加一件天蓝色的半截袖,我穿了花色长袖衬衫,汹涌澎湃的雨刚冲下来,那衣服瞬间变了脸,我的花色浓郁了许多,不仅如此,那花色像是长了刺一般,冰冷的刺进我的身体里,雨水沉重的从上往下滑,于是那冰冷的刺痛一口一口地吞掉我,不多会儿,便背离了温暖。我摘了眼镜望着两米之外的小伟,宛如一个栩栩如生的冰雕。

阵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搅和我和小伟钓鱼失败之后,就悻悻地走了,天空仍旧是灰暗的,只是酝酿不起来,整个经贸都安静了,除了我和小伟的头上还在下雨之外,那湖面也是静的,静的像是湖底下活着另一个与水面上一样的世界。

除了冷之外,我和小伟觉得爽极了,我俩不约而同的用手把头发抹顺了,湿也湿了,于是就安安静静地钓鱼。雨过之后,鱼离水面近了很多,一群一群的,我和小伟静悄悄地等鱼上钩,浮漂在鱼群的中间静静地等待着,不知道是鱼太聪明还是鱼饵不够诱人,衣服快干了一半,那鱼转了不知道多少圈,浮漂像是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又是一个毫无收获的下午,我和小伟又冷又饿,于是收了竿,往食堂去。

这样钓鱼对于我来说是很有意思的,从我和小伟想起来要钓鱼的时候,我们便立即买了鱼竿,然后不管寒冷炎热、晴天雨天,任性得很,淋过一场雨后,冰冷的酸爽,那股劲头像是石缝里的野花,任风吹雨打,坚立不移。

虽然我和小伟的衣服已经不再水灵灵的了,但还是湿得黏在身上,头发也是很自由散漫的耷拉着,像是落魄的乞丐一般,乞讨着温暖进了食堂。我们放了包,便点了平常很少吃得到的香锅,满满的一盆香锅端上来之后,旁若无人地拍了照,把一副狼狈兴奋的模样锁在一张照片里,周围的人群里,时不时地溜出几声忍俊不禁。因为饿得厉害,我和小伟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香热的五颜六色的山,慢慢地被我俩开发得扁平了下去,美美地喝上几口紫菜汤,这样享受的晚餐就结束了。我俩摸着肚子打着嗝,戏谑地聊着这样任性的生活,突然我们两人短暂的沉默,相视一笑。

饱饱得吃过了之后,便不是那么冷了,浑身的暖流像是一个跳动的恋人,我长长地吸了一口那清爽的空气,软软的疏松了身子,自然地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无忧虑的闲人,我对小伟说我构思得好了,小伟也对我笑了。

我俩回去之后,洗了个热水澡,滚烫的热水从淋浴里潇洒地喷出来,我和小伟又舒舒服服地淋了一场雨,于是这一下午,鱼没有钓到,人也没有钓到,雨倒是钓了两场,一场比一场放浪形骸,即便是怎样地灯红酒绿,也不会比这疯狂的下午更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