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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陌生的忧伤-我看雪个的短篇小说》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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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看到一蓬乱草的《陌生的忧伤——我看雪个的短篇小说》,因此写下《我的小说》。

读《陌生的忧伤-我看雪个的短篇小说》有感

昨天偶然看到许多一蓬乱草的留言,许多是关于我小说的,彼此共鸣,并写了相关文章,彼此探讨交流。对我来说,这是很感谢的,感谢一种理解和支持。应该说,陌生的人之间,彼此都是在思考和写文章的人之间,有这样的一种理解和支持是感到欣慰的。

——题记

一蓬乱草文集里有这样的留言:我,一蓬乱草,漂在北京。昆德拉有言:“作家应该隐藏在他的作品后面。”博尔赫斯却说:“画家最终都会发现,他一辈子画的只是他自己的脸。所有的艺术家也许都这样。”果真如此,我,以及我的脸,也无非是一张白纸。生活,是一蓬乱草。迷误与信念并存,荒谬与真诚同行;人生,是一蓬乱草。没有宏伟的蓝图,只有顽强地求生;写作,是一蓬乱草。在肆虐的挣扎中,叩问永恒的归宿;我,是一蓬乱草。在荆棘丛生的野地,煞有介事地活着。——我也是理解。

其一,我曾在一篇文章里这样说自己,“目前,漂泊。”而漂的滋味,也只有漂泊的人才知道,而人生何尝不是在漂,“澹乎若深渊之静,泛乎若不系之舟。”

其二,昆德拉、博尔赫斯也是我喜欢的作家,并影响过我。昆德拉已经说的很多了。这里说说博尔赫斯。

博尔赫斯的作品具有强大的吸引力,同时他的作品犹如未发掘的宝库,深邃、难懂,却充盈着巨大的艺术魅力,这是一种精神,一个真正的作家立足他的世界,人类的世界,对人自身的思索,对世界的思索,对人命运的思索,对人生存状态的思索……这才是一个作家。社会的功用、读者、评论界、外界的障碍、甚至写作的手法、孤独的心态等等,均挡不住他的笔杆和心路。我个人断言:一个不知道孤独,不能品味孤独的作者,受制于评论界,社会流俗的作者,是不能写出真正的作品的,他们作品只是文字商品而已,犹如流行歌曲,一兴而过。因此,独孤对于一个作家来说,是一杯苦涩的良药,无奈,痛苦却也是必然,坚韧,不得不如此。想来闲暇无事,世态世故的人,又何必文学呢?同时,无论是先锋、魔幻、意识流、存在主义还是传统小说,堪称经典的,能够流传千古的何尝不是对自身、世界、生存、状态、命运的一种思索,这样的小说无非是写人生的,只是写作技巧不同而已。而他们的作者往往孤独,却沉湎于孤独,大有“入佛道易,入魔道难”的味道。其实,博尔赫斯的孤独是一种精神,而这精神是所有立志为文的人,所该具备的,然而,当今时世为文的人却少有如此……

其三,“生活,是一蓬乱草。迷误与信念并存,荒谬与真诚同行,”使我想到加缪和高行健,他们的作品影响过我。应该说自己的小说,在写作上偏向于西方现代派的风格。(派别只是研究者为了说明问题而已,其实对作者个人来说,没有派别可言。)而西方现代派的三大特色:意识流、存在主义、象征主义。个人喜欢意识流的随意自如,空间手法;喜欢存在主义的生存思索,人世即荒诞,仿佛叔本华的人世即悲剧(当然两者不同)。应该说,小说重在构思,于含蓄的故事、情节、叙事之中融入人生、生存状态、独立命运、人类命运……而存在主义很好的做到了这一点,即叙述同哲理的结合,若有文采,如川端康成的《雪国》就更好了。而小说的写作手法,也是为了营造人世即荒诞的味道,可以平面叙述、冷的叙述、蒙太奇、象征等等。如贝克特的《等待戈多》,杜拉斯的《情人》,写作手法上是开辟了一个新境界。而象征主义,如,卡夫卡。只是个人觉得自己的小说,象征手法还很肤浅,虽然从基斯洛夫斯基、金基德那里有所吸收,但还不够。

其四,“人生,是一蓬乱草。没有宏伟的蓝图,只有顽强地求生;写作,是一蓬乱草。在肆虐的挣扎中,叩问永恒的归宿;我,是一蓬乱草。在荆棘丛生的野地,煞有介事地活着。”是一种生存状态和终极意义的思考。而我的脑海里时常浮现两个意象:

意象一:人生活在世上,往往无可奈何,又无话可说,仿佛独自在平静的荒原上走,四下是风吹动的竹叶和芦苇,你缓缓地前行,脚下是一片草地,露水溽湿了你的脚,而低头看到的只是走过来的`脚印,一个个印在荆棘丛里,而身边偶尔飘落一片竹叶,你以为是一种悄然地失去,其实,那就是自己一个人在世界上被岁月流逝地失去,可前方依然深邃,四下旷远无声,你慢慢地倾听,望不到边际,此时你感到你的身边,荆棘,沼泽,芦苇,竹叶,荒原,还有宇宙,而你只是一个自己道路上唯一的独行者,在这个宇宙你又是一个局外人,自己生长和寂灭。

意象二:这是个有雾的夜,人迟迟醉卧于幽眠,如丝笼罩着昏暗,人在雾里,洗涤着冷雨,人在荒原,洗涤着荆棘。这个夜,人渐渐沉睡,悄悄地呼唤死亡,如雪融化在圬渠。人何时清醒,何时飞去,冲破这片无望的荒原?人生如水,分明如数,又如梦如忆,像花开明艳亦只是花开,像落红残雪亦只是落红残雪,艳、烈、空、寂,如此。夜缓缓地醒来,雾如水依旧舞漫,人走在大地上,一条昏暗的路,通向死亡的光。

这也是一种生存状态和终极意义的思考,而“在肆虐的挣扎中,叩问永恒的归宿”与冲破这片无望的荒原,“荆棘丛”是何等的相似……应该说,写文章者的理解和支持,是建立在彼此思索和思考人生终极价值之上的。不然,理解和支持也就虚无缥缈了。

应该说,一蓬乱草文章里对我小说的批评之处,是非常真挚的。他说“雪个的文章也有些遗憾。他的忧伤,稍微有点沉入过深,在情绪里难以自拔,而又没有能够在深入虎穴之后,成功脱身。这也就显示出,他还缺少古人所说的某种‘境界’,无法将生活予以某种艺术升华。我非常同意黄仕锋先生对雪个小说的留言评论——‘(雪个)更需要将自己的思维高度扩散而跟随一种源于生活又游离于生活之上的超脱意境。’雪个的小说,不够超脱,未臻洞彻,没有升华,这也就使他未能达到艺术的彼岸。”——我也理解和感谢。

对此我有自己的阐释,我觉得自己的小说,现在的基调就是荒诞,人、生活、生命、意义……一切的存在即是荒诞,没有出路可言,仿佛西西弗斯不停地把一块石头推到山上又滚下来。因此,小说里人、情感沉寂在荒诞和生存状态里,没有寻找出路,也没有超脱的境界。

而就个人而言,其实境界一词,豁达一词,讲得是很多的。老庄的“无为就无所不为”,“物我两忘、天人合一”我亦理解,但理解归理解,目前却无法完全做到,这也是自己的不足之处。大凡一个作家该有大决绝而后有大豁达。这里说到豁达,我很欣赏胡兰成,以及《金刚经集注》里“虚空境界岂思量,大道清幽理更长,但得五湖风月在,春来依旧百花香”的句子。我的寻求世界里,觉得豁达和真、善、美是对荒诞的一种超脱,自己亦是存乎于心,可以说,自己的为人和做事,真、善、美是从不违背的。而就小说而言,后现代是对现代派(人、情感沉寂在荒诞和生存状态里,没有寻找出路)的一种升华。那里(后现代)在调侃、黑色幽默、魔幻现实中有一种寻求和超脱。我有一个朋友喜欢后现代的作品,也尝试着去写,我一直支持,而自己却沉迷在荒诞里。可到如今,个人渐渐地倾向于沈从文、废名、汪曾祺的作品,《边城》、《桥》、《竹林故事》、《受戒》能寻到一种对人生漫漫长夜的豁达。是对爱情寄于美好地淡然地生活,回归爱情,回归自然。这又回归到东方人的哲学,天人合一、物我两忘。人事往往使人心乱,自然往往使人宁静,而现代人更多的是生活在人事里,使得自然渐渐被人事消磨,不存在。但是自然却永远也存在于自然之间,洗涤人的疲倦和尘俗。因此文学若给人绝望绝非文学,也不该有文学了。文学是寻求一种回归,心灵的生命的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