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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掉文学才更文学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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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匆匆写完“江山之恋”征文《“初恋”故事之王爽与江山》之后,急匆匆我就发到了网上。之后忽然觉得,如果把标题中的“”三个字去掉,这个标题会更“文学”一些。

去掉文学才更文学散文

其实,在确定标题的时候,我曾想了好几个,其中就包括《“初恋”故事之王爽与江山》。当时的想法是,王爽是一个人的名字,江山也像是一个人的名字,这样看起来像是两个人的初恋。而我给“初恋”加了引号,又表示其并非普通的初恋。甚至我还想到,有个著名女演员叫“江珊”,文友们说不定会引起这个联想(如果联想到网球名将李娜的老公姜山,也挺有意思的啊——对于王爽是男是女,不知其人的文友也是莫名其妙嘛)。

当然,文友们即使看到“王爽”与“江山”,也不会信以为真地认为这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初恋故事,只是这样的标题会显得“俏”一些,比“全景式展示”更有趣味,更有悬念。但是在考虑来考虑去的过程中,我觉得把“江山”的全称用上更准确,算是直奔主题吧,于是就阴差阳错地用上了《“初恋”故事之王爽与江山》。

文章发布之后,我还是觉得如果把“”这三个字去掉效果会更好,甚至为有这三个字而懊悔、而闹心、而焦虑、而烦躁、而上火……

我不以写作为生,也没有这个能力。但是对于“舞文弄墨”,我还是多少有些兴趣的(现在连墨钱都省了,动动手指敲敲键盘就行了)。从上小学写作文,到现在工作上写一些“必须的”或业余时间写一些自己随心所欲要写的,只要是篇文章,就得有个标题。而从小到大最让我后悔的标题,就是这次多了“”这三个字——如果说“痛不欲生”那太夸张,也不至于影响到吃饭睡觉,但“耿耿于怀”的状态还是有的。

我认为,一篇文章的标题,与一个人的名字有些类似——区别是一个人一辈子可能只有一个名字,而一个人一辈子的作品会很多,标题则更是无计其数(同一作品甚至会有不同的标题)。另外,我们的名字可能是父母或其他长辈(或专门负责起名的人)给起的,不管我们自己是否满意或喜欢这个名字,如果没改名,就得用下去。而文章的标题绝大多数是作者自己起的,决定权在自己这里,所以要尽量为其起个好的“名字”。

我们可能没见过没有名字的人,因为那样他(或她)与外界打交道就不方便。有些作品却可能是没有标题的——没有标题的原因,可能是作者没有考虑好以什么为标题,也可能是作者出于某种考虑,就是不想给其作品起标题。但是没有标题的作品,也得以《无题》为题。

一个人的名字起得好与不好,可能对其生存质量有影响,但也不一定。另外,一个人的名字起得是好是孬,也不等于这个人是好是孬。对于一篇(或一部)作品也是这样——起个好的标题,不等于文章内容好。但是标题如果起得不好,会影响读者对这篇(或这部)作品的关注。

有句话叫“看书看皮,看报看题”。这个“皮”,我理解不单是指书的装帧质量,也指书名是否让人有阅读的欲望。而这个“题”是否引人入胜,则会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其是否为读者所关注。孔夫子说过,名不正则言不顺。所以对于咱“舞文弄墨”的人,在标题上必须“咬文嚼字”。

每一种文体,对标题的要求都是不同的。比如小学生写作文,可以用《我的妈妈》、《我的爸爸》、《我的老师》什么的作标题。大学生作文如果还写这种标题,那就浪费了高校的录取名额,自己也白花了学费(我没读过大学,写不好标题文友们应该谅解,呵呵)。

我曾有过三年半的机关工作经历,拜读过N多“红头文件”。其实一份文件也是一篇文章,它也有个标题,但是文件的标题都有固定的模式,比如关于什么什么的决定、关于什么什么的通知。如果是转发上级机关的,还得加上关于转发什么什么的通知的通知。如果转发的级别层次比较多,就会形成关于转发什么什么的通知的通知的通知……

我没练过气功,但我想当然地认为,坐机关是练气功的一个绝佳方式,因为一个头一次见到关于转发什么什么的通知的通知的通知……的人,估计会背过气去。但是机关坐久了,您就会气定神闲,面对“文牍主义”而泰然处之。

这十几年来,我接触媒体比较多,对新闻标题特别是报纸的标题有一知半解。相对于公文标题的“味同嚼蜡”,新闻标题要稍微生动活泼一些。但是一般来说报纸上的新闻标题要有字数限制,即在版面某个固定位置的稿件,其标题的字数一般不能多于或少于多少个字,它不像文学作品那样您想用几个字就用几个字。

文学作品的标题绝不能像文件名称或新闻标题那样——虽然我还不知道文学作品的标题应该是咋样。

我没专门学过文学,但是这么多年来也有意无意地“听”到了一些对于文学语言的经典论述,比如“以少少许胜多多许”、“言有尽而意无穷”什么的,我看这些都可以作为起标题的原则。

没学过文学专业,没研究过关于起标题的相关理论,但是不等于不能或不会给文章起标题——往复杂了说,这涉及到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我们知道,理论有的是对实践经验的总结,也有的是先于实践而产生的。我想,对于绝大多数喜欢舞文弄墨的人来说,可能都没有学过关于如何给作品起标题的理论,但是很少有人不知道如何给自己的作品起标题。

我年轻的时候比较喜欢读鲁迅先生的作品,他的小说《药》,虽然标题就这么一个字,但却达到了“以少少许胜多多许”“言有尽而意无穷”的目标。首先,一个“药”字,少到了不能再少的地步(咱总不能用半个字或偏旁部首作标题吧)。其次,一个“药”字,让人浮想联翩:这是什么药?是治什么病的?谁有病了?是男还是女?是老还是少?是已婚还是未婚?是有子女还是没子女?患者得的是什么病?是可治之症还是不治之症?谁开的方子?是教授博导住院医师还是实习医生?是西药还是中药?是藏药还是蒙药?药价是低还是高?是公费还是自费?是医保还是“新农合”?是到医院药局取药还是去药店买?是去大药店还是去小药店?是去批发的药店还是去零售的药店?……

但是也不能所有的文章标题都用一个字,那得把读者给郁闷死。我猜想鲁迅先生之所以用那一个“药”字,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面对愚昧无知咋喊都不醒的芸芸众生,学过医的鲁迅先生痛感无药可医,于是只得用一个“药”字抒发无限感慨,任您驰骋自己的想像力(他的.这一味“药”是否能见到疗效大概自己也没什么把握)。

迅翁的文章也用比较长的标题,比如《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即使您还没读这篇文章,大概也可以想像这是一个人成长的历程——小时候在“百草园”玩耍,长大后在“三味书屋”读书。至于文中的主人公是怎么玩耍和如何读书的,您想知道就读这篇作品呗。

鲁迅先生只活了55岁零20多天,我现在恰好也是55岁零20多天。与鲁迅先生相比,我只能说我们同为地球人,同为中国人,同为男人,别的我和他就没有可比性了。人家迅翁是文学巨匠,我只是江山的“白丁”——即使我再活上55年零20多天或更多天,也不可能达到鲁迅先生的高度(身高就不比啦)。

成就比不了鲁迅先生,但是从写文章用标题这个角度讲,咱还得照鲁迅先生学。比如,我写的《“初恋”故事之王爽与江山》,说的是一个人带动一群人上“江山”的故事,如果用一个字的标题,也可以叫做《网》。但是与鲁迅先生的《药》不同的是,人家那一个字引人深思,我如果用一个“网”字则令人费解(曾有位诗人以《生活》为题以“网”为内容写了首一字诗,被当时的诗坛名宿全盘否定)。鲁迅先生用了《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我也可以用《从“〈农民文学〉群”到江山》啊,这个是比较好理解的,但是却淡如白开水,与迅翁的“从……到……”不可同日而语。

那么,我这篇“作文”的标题应该如何起呢?咱们来做一下“条分缕析”吧。

首先,江山的征文已经定了调子,叫做“江山之恋”,那我就从“恋”字入手。因为王爽是初次接触江山,我用“初恋”看来是恰如其分的了。我虽然在标题后面标着“散文”,其实算是讲了一个故事,并且讲“初恋”应该就是讲故事,于是我又加了“故事”二字。故事的主角是王爽,那么接下来王爽这个名字就得在标题中出现了。而王爽恋的是江山,于是初恋+故事+王爽+江山=《“初恋”故事之王爽与江山》。这么看来,这个标题顺理成章甚至无懈可击。

问题是起标题并非搭积木或玩拼图,它得有些“技术含量”(更准确地说是“艺术含量”)。如果把“”三个字去掉,标题的原意并没有变,因为此次征文就叫“江山之恋”——人家网站方面自己都简称了,我何必要画蛇添足用全称呢?把“江山网”三个字去掉,不是字的问题,而是智慧的问题,因为莎士比亚曾经说过,简捷是智慧的灵魂。

上面我提到新闻标题有字数的要求,而文学作品的标题没有字数的要求。字数的多少其实只是一种形式,没有字数的要求并不等于没有“精神实质”的要求——不论是一个字的标题或十个字或更多字的标题,都应该做到增一字则太长,减一字则太短。

上面我也提到我没专门学过文学,对于标题应该如何起心里没谱。过去写文章起标题,对我来说丝毫没有什么条条框框,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或是根据需要“展示”的处所来决定)。在我写此篇之际,借助网络之便,顺便查了一下关于标题的问题。

不查不知道,一查获益真不少,知道了很多原来所不知道的——过去这么多年,我所起的标题都是“想当然”派,人家可是给总结出了不少有规律性的起标题的原则呢。比如,标题是文章的精要内容的提炼、概括与浓缩,要概括文章中心思想和主要内容,表明作者写作目的,表明作品主要人物,表现人物性格,反映作者的情感与态度,反映文章本质;要介绍人物、地点、事件、时间;可使用比喻、拟人、象征、双关等修辞手法;要生动形象、新颖独特、言简意丰、意味深长、耐人寻味、发人深思;要设置悬念、给人良好的第一感觉、引起读者注意、激发读者阅读兴趣。

古人有“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的佳话,也有为了一个字而反复“推敲”的美谈,那指的都是做诗。我认为,在我们考虑文章标题的时候,是应该多动动脑筋,以免出现我这次的失误。

上面说了这么多,最后还得归结那多余的三个字如何处理上。

决定要删除那三个字后,我也曾想,假如是纸质的出版物,只要印出来,是好是孬,都得认了。而网络毕竟有它的优越性,就是可以随时修改。但是作为江山的新人,我还真不知道如何能改。经询问有关人士,得知可通过飞笺功能可以联系编辑,于是让我心焦的那三个字很快就烟消云散。

其实我在这里侈谈标题问题,属于“孔夫子门前卖《三字经》,关公面前耍大刀”,因为江山的文友,大多是文坛高手。我上面所述,只能算是个人的一点经验、教训和体会,拿出来与文友们分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