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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曾远去了的早春三月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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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下了一场少见的春雪。

那曾远去了的早春三月散文

从午夜时分开始,只听的窗外嚓嚓啦地声响,觉得奇怪。拉开窗一看:哦。下雪了!才不多会,但见花圃边上那棵山茶树上的积雪,已经水晶般地在天光的辉映下熠熠发亮。

早晨,雪还没停,而且已经变为鹅毛大雪,在乍起的寒风中纷飞。当然:习惯了的晨练是去不成了,何况那天没课;因而煮了壶浓咖啡,就坐在了电脑前。

雪愈下愈大,但说也有意思,一过九点那雪却说停就停。只一转眼的工夫,窗外已是阳光灿烂。待到傍晚,院子里就见不到那冬天常见的,残留在花圃墙角间的皑皑白雪。

乍暖还寒,空气象似凝冻了似的,寒冷刺骨。但毕竟,是春天来了!却没想到她竟然是同白雪结伴而来。

双休日,上午夫人买菜回来;过不了会,就听得厨房里传来哒哒哒地,那熟悉的剁菜的声响。“今天尝尝鲜,包顿荠菜饺子吃。”只见她喜笑颜开地说着。

“荠菜?”那可是时鲜菜哦!只见那油光发亮的绿叶,舒展着翠绿的身姿静静地挤在砧板上,显得那么可爱。回到荧屏前,不由想起了那多年前的,同样是一个雪后的阳光灿烂的上午……

那年头:一盘灰黄色的清炒包菜皮,在食堂里也得两角钱(不过,这两角钱可不能与今天的两角比较的,要知道一天工资那时才七角六)。何况还没见一滴油花,纯粹是水煮的;只是这“水煮”可比不了如今被称为水煮鱼的菜肴:朝天辣椒同花椒在油汪汪的酸菜汤里“养”着的,那条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鲜鱼。然而:可别小看了这盘菜皮,在那年月,它可是救了多少人的性命呢。

粮食,或者说能吃的东西,在那所谓的“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可不是“稀罕”这一个词就能瓤括的了的。那是生存的希望,活命的根本。说不定哪天早上去食堂打饭被告知:今天没米,只有南瓜供应;甚至食堂三天没法开门。

然而:尽管平日里连掺上红薯干的糙米饭都吃不饱。而人,最容易的却就是“习惯”,一旦习惯了也就“乐观”了。

没什么,想法子嘛!

单位上有几个家住农村的姑娘小伙,每到这时节,只要不在工地上上班,总会结伴出去采挖野菜,我们这批刚从上海来的知青,拿着个工作帽或者端个脸盆网线袋什么的也就跟着后面。不过同样是几个小时,但收获可大不一样。他们的品种可就多多啦,不象我们知青,只认识荠菜和马兰头,其它的就怎么也分辨不了。

怎么吃呢?简单的很,把用线毯、毛衣或蚊帐从当地农民那儿换来的那么点米里抓上这么一小把放在锅里,米是从不淘洗的,舍不得嘛!然后把洗净了的荠菜、马兰头搁进去一起煮。直煮到那米粒开了花,眼看那体积实在不会再膨胀了为止。就那么端着锅子,一小口一小口地细嚼慢咽,生怕三口两口就给吃完了。

而那些家住农村的姑娘小伙,可不舍得马上就吃。他们把各式各样的野菜用开水一烫,然后挤捏成菜团子,仔细地包好,等哪天回家时带去同家人分享。

就这样,得抓紧时间连续几天在田野里转悠。

要知道挖野菜的日子也就那么几天,再晚两天,你就是把腿跑断了也找不到。你问为什么?也简单:你认识的`人里,谁不去挖野菜?它就是长势再好,也经不住那场不用领袖发动的“人民战争”的浩劫哦!

不过:挖野菜可是比挨饿更让人难忘的。

春阳已暖暖的了,万物也开始苏醒。休眠了整整一个冬季的荠菜,也终于在静悄悄中亮开了它那水灵灵的容颜,耐心等待着饥不择食的人们来把她采撷。尤其是那场春雪过后,田间地头,野地里、小路旁,一簇簇、一片片的遍地都是。那在残雪里点缀着的翠绿,看它那探头探脑的模样就叫人喜欢。

要知道,她历经了整整一冬的严寒霜冻,吮吸了天地日月的精华,那鲜美的自然清香,仿佛已经充溢齿间舌上,而更重要的是:此时的它,似乎已经在人们那蠕动着的空肠里翻滚打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