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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酱陪伴的生活,很香很香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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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在文摘上看到酱起源于黄帝时期,不由得更加对历史悠久的酱,肃然起敬起来。

有大酱陪伴的生活,很香很香散文

我所熟悉的只是东北的大酱,那么,自然就要在此专门说说它了。

在黑龙江各地,尤其是农村,每家没有别的,也会有酱缸,酱缸里会常年不断自家下的黄豆大酱。

秋收后,将黄豆在锅里烀熟,放在面板上,把捣烂的豆儿压成六面长方体的块儿,再用纸包好,放在屋子里通风干爽的架子上晾着。等到来年春天阴历四月初八或十八(据说这下酱的日子是满族人留下的规矩,现在大家想什么时候下酱就什么时候下酱,也没见谁家的酸过臭了的。),将清理好了改成小碎块儿的酱块儿,下到加了适量水和盐的酱缸里。

酱缸上面有酱帽子,一般是用纱布四周坠上小铁块儿或小石块儿作成的。之所以坠上东西,是防止脱落。酱帽子上面还需要罩上一个防雨的盖子,晴好的天气,就放在酱缸边上待命。

酱下到缸里并非万事大吉了,每天要用木棒下面订一块板做的酱耙子早午晚地打耙,还得不停地将打出来的沫子盛出来倒掉。只有这样酱块儿才会越来越小,直至连很细小的块儿都没有了。

等过了一个月,酱发了,释放的味道非常香,颜色也是好看的黄红色了,当然就可以吃了。

立秋以后,酱缸里还能腌酱咸菜,冬天能够在喝着大馇粥时就着酱红色的芹菜辣椒大头菜咸菜,那可是很有口福的。

小时候,我们村只要是正经过日子的,每家的园子里都站着一个戴着酱帽子的大酱缸,那是一道整齐划一的不变风景。

直到上大冻了,酱缸才会被挪进屋子里。

说起大酱的重要,我不禁想起小时候父母多次给我们讲过的那个故事。

有一个老太太,算命先生说她得在某天被狼给吃了。

老太太和儿女都不信在那天不出屋子还会被狼吃了。

忌讳的那天来到时,老太太的儿女到地里干活儿临走还叮嘱她千万别出屋。

老太太说,我的命也不是拿凉水换的,我会加小心的。

快到中午了,老太太一直没有听见狼来了的动静,却发觉窗户纸被噼里啪啦的'水点儿洇湿了。以为下雨了,老太太忽然想起来大酱缸忘盖盖儿了,便立刻跑出门去。可是,她刚一出门,就被等在门口的狼堵了个正着,结果老太太还是命丧了狼口。

原来,狡猾的狼,为了骗人出来,故意用尾巴沾了酱汤子撩到窗户纸上冒充下雨。

连狼都知道人重视大酱缸,更可见酱缸里的酱对人的重要性多大了。

故事归故事,应该是虚构,不过,在那个缺菜吃的年代,大酱真的是不可或缺的。

母亲下的酱,颜色好看,味道也香,我们全家人都特乐意吃。

夏天的时候,每天到院子里的大酱缸边打耙或盛酱,是很抢手的差事呢。

如果母亲让我去做,我会边打耙边偷着贪婪地舔酱耙子上的细香的酱汤儿。

有时候,还会趁大人不注意,迅速地溜到大葱地掐一把翠绿的葱叶儿或潜入黄瓜架下不管天不管地地揪一根黄瓜,然后慌张地转回到酱缸前,往酱里戳几下,吃的那个香啊。

因为每个人下的酱都有不同的味道和颜色,我们家的人,只吃母亲下的大酱,别人家的从来不吃。

直到结婚后,我才吃别人家的大酱。

过去,大葱蘸大酱就能吃饱饭。如今,菜肴无比丰富了,大酱只以配搭的形式出现在餐桌上,可是,在我和丈夫的习惯里,大酱依然是非常重要的,没有它只吃别的就是不香。

我们家从来没有离开过大酱。

我想将来也不会离开了。

有大酱陪伴的生活,很香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