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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翘盼离去祈祷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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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天帘的雪霭弥乱了你们的归程,漆黑的夜,我触摸到你们的风雨兼程。荡漾的笑,源于——距你们回来,还有一天。

归来翘盼离去祈祷的散文

暮卷的残云抚摸着你们的离去,孤寂的晨,我参悟了你们的无怨无悔。飘零的泪,来自——距你们回浙,仅存一天。

偏执的我,用笑与泪抒写——

天涯

海角

此刻孤单不再

(一)距你们回来,还有一天

天街的雪飘落年岁的盛华,突兀的枝干在萧瑟的北风中喧闹摧枯拉朽的更迭。甩响几处的亘长寂静提醒异乡归人的炊烟筱筱,在漆黑的腐蚀中,我听到一种久违的熟悉。或许,现在的父亲母亲已然在归乡的路途中了吧!生存在一个硝烟弥漫的时代,面对一个充满晦暗的惨淡现实,任何人都必须有足够的勇气以应对瞬息万变的张狂,也必须有充足的能力去填补早已不适合一处上一代人所未有的空白。亦如,将记忆摆渡到旬日灼烧的建康,那时的父亲依然眉目紧蹙地寻扎网上订票的幽径,而今却早已踏上北归的列车,我不知道这是父亲能力的提高还是生活的讥讽。尽管变幻莫测的E时代的确为现在的我们提供了前所未有的便捷,可是,这种方式的奇效也只是在局部漫漫冗途地发酵。而对像父亲母亲这种年岁的人而言,这种翻天覆地的变革总是赋予一种修罗道场的狰狞。我不能体会父亲母亲在外的切肤之痛,或许,正像父亲的一首诗歌里所写,“石头的痛永远在石头的沉默里”。只是,之所以世间的痛楚孕育在沉默的死亡中,一般人是源于世事沧桑未曾允诺一地的空间,而父母则是因为“银色扁担”的那一端——儿子的久久不能释怀。

父亲,还记不记得在《泅渡的方舟》里那首《致孩子》的鸿篇吗?愚钝如我,至今才发现父亲的秘密。昨天那个美丽的梦醒了!真的醒了!可是,没有一个宁静的早晨,没有一杯豆汁的芬芳,被愕然惊醒的梦早已褪去了幻想之中的美丽,仅存遗人的只有浮生乱世的苍凉。记得,在中学的时候,为了让家人在这个卑微的社会生存的稍有颜面,你便开始打理行囊,只是,谁也不曾料想:背着这个行囊早已渡过十载的年光!你说:“小鸟离巢高飞,对家乡并不是一种背叛”,其实,任何人都知道你的苦衷,这当然不是背叛!这是一种顶礼膜拜的忠诚!遗憾如我,如今才知道静心研读你的诗歌,你的诗歌仿若你的人,沉默、刚劲,略去了陆离的繁华,仅存一世的悸动。《红帆船》、《啼血的春天》、《心灵的对话》、《泅渡的方舟》,是你一年接一年出版的四本诗集。在家乡翘首盼望你们归来的同时,我总是在时光的欷歔中窥视其中的珍宝,凭心而论,我十分喜欢你写的怀念家乡的诗歌,“将风雨的标本/铸成花朵/让故乡的母亲看见:春天”,尽管现在的你早已对网络运用自如,可是,我总是能看到你不断地用最原始的方式《写信》,更能看到祖母拿着你的书时向他人炫耀的骄傲。或许,遨游书海的你并未发现,你的每一本书中总是有着对家乡的眷恋,为此,当读过你的每一个阶段的诗歌时,我都能触摸到你额头上那一弯弯深浅不一的《皱纹》,“生命的五线谱/弹响/岁月的幽深”,控诉上苍,敏感的我不只是怀疑这是——岁月的幽深!

习惯了每一次上网都浏览你空间的习惯,习惯了每一次自己的文章与你分享的习惯。还记得大一时我所写的那篇《他和他的父亲》吗?我相信你一定记得!母亲告诉我,“那一篇文章你读了三遍,每一次读过,你总是热泪盈眶”。可是,正如在我和同学喝酒时所抑制不住的情不自禁,“我自己根本不需要在外面的世界寻找偶像,因为我最大的偶像便是我的父亲”。漫步走来的如今,我知道,在诗歌的世界里有一个与沙鸥“沙八行”相提并论的“蔡三行”;执念行走的现在,我明白,在词谣的天下中你的歌词在网上频频中标。只是,谁也不知道你是我的父亲!偶尔,作为儿子的我感到十分惭愧,遥想匆匆二十一载的年岁里碌碌无为,确实与你的光环有着天壤之别。可是,你一定会说:“其实,你现在已经做得很好,我很满足!”此刻,你的包容、你的学识、你的言谈在我的脑海徜徉,然而,你或许并不知道我佩服你最真正的原因。是诗歌的如日中天吗?是歌词的名声鼎沸吗?外在的一切不过是你的水到渠成,在我的眼中,最让我永久敬仰的是你的坚持——二十五年间对文学的坚持。你不曾想到,儿子听到祖父说你年轻时在建筑工地上夜读书卷的盈盈热泪;你不会预想,如今的我再一次回想起你凌晨时点那一席憔悴背影的羞愧。但是,让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是——你只是一个初中还未上完的中学生。也正因为如此,在大学里,我曾不断地揣测与你转换位置的结果,倘若经济条件的允许,倘若所有的所有可以重归原点,我想你一定比现在的我做得更好!然而,过去已无法假设,逝去的往事也无法改变,你馈赠我一个拼搏奋斗的背影,我知道,循着你的脚步,我一定会寻找到属于我自己的黎明。

母亲,你是父亲诗歌里的“一个人”,一个将父亲哭泣的姿态烙刻在心底春天的辛勤之人。你的背井离乡同样也与父亲有着相同的苦衷,只是,父亲不喜欢将感情表现地淋漓尽致,而你却在第一次离开我时用眼泪诠释着放手的恩情,“嘭”,我知道,这不是泪,而是一种用言语无法表达的铿锵母爱!你读过父亲给你写的《妻子》吗?“生活像一条疯狗常常追咬得你在半夜抽泣”,“诗痴”父亲的那位终生敬仰的“情人”——文学常常把你伤害地遍体鳞伤。可是,你却未曾有过丝毫的怨言。在这个世界上,文字是一个奢侈品,因为贫苦阶层供养不住她的浪漫温馨;同时,文字也是一个残次品,因为她不会予她的“恋人”一丝一毫的物质利益,不仅如此,还会牵连到那个人的家庭。可是,倘若父亲真的放弃了,你一定还会问他:“你怎么不写了呢?”平凡如我,逐渐领悟到母亲情深似海的大爱,也许世间无法用任何现存的外在以代替高贵的母爱,唯有盈满胸膛的感恩,唯有自我奋进的承诺,才能对得住这一份“无条件”的爱!

从济宁到九江,从南昌到杭州,你笑着对我说:“跟着你的父亲,前三十年没旅游的地方全到了!”母亲,你好可爱!母亲,你好善良!旅游,一个云淡风轻的字眼在刹那间让我感到无比的沉重,为了让我可以毫无顾忌的花钱,为了让父亲感到心灵的安慰,你选择旅游来阐释自己的幸福。只是,这样的“旅游”真得无比辛酸啊!西湖十景、曲院风荷、千年宋城、岳祠雷峰……大学的第一个暑假让我的今生永远的铭记:这是我二十年间所走过的.最多的地方!然而,我一直无法鼓起勇气来问那一个短暂的假期中所花的“冤枉钱”,因为我的惭愧,更因为我的无能。你无法想象,当你和父亲轻松地告诉我一句“霹雳”时的震撼——为了你的到来,我们准备了5000元,想不到花得竟然这么少!四位数字,是你用血汗来堆砌供我逍遥的资金,可是,作为一个不孝的儿子,又有何德何能能够值得你耗费心血呢?

生活的千疮百孔虽让我与你们颠沛流离,但我却感到一种无比的幸福。父母在南方饮下长江水,儿子在北方独吮黄河水,遥遥南北之长让我们身处两地,可是,每当共同眺望天端的玉盘时,我却感到你们的未曾离开。始终相信父亲所写的《啼血的春天》,“每一朵花蕊里/都包裹着一个啼血的春天”,彼岸“在秋天的道路上蜿蜒',父亲母亲早已咀嚼了“春、夏、秋、冬四颗金果”,而这一天早已向我招手。只是,此时此刻,我在默数,“二十四小时、十二小时、六小时、三小时、一小时……”

(二)距你们回浙,仅存一天

或许,自从你们归来便已寥然匍匐一羽幽深,无法参禅一眼望穿变幻成万世流连。澄清的岁月纵情洪荒的施虐,铅华的浅淡沉浸萎黄的倪攀,偏爱奔涌的思绪放肆于子夜笙歌,温润的筝铭弹拨一曲聚散颠覆的骊歌。勿论馥郁的玲馨,勿论风霜的棘突,始终不能释怀一端流走于指尖的离岸。只是,抛却在幻念之外的愕然,予枯涩的凌乱以平淡的温情,终点,荒乱:华丽的点缀挣断一流渐逝渐远的荒野风岚!

杭州,羽落于锈迹斑驳的南宋建康的徵辉,中兴四将的金戈铁马包裹的都城,岳鹏举的沥泉枪是否一如既往的锋利?韩世忠是否仍旧在梁红玉的鼓声中飘扬黄天荡的凯歌?算而今,繁华苏醒,峥嵘若惘,瞧!豆大的痛楚敲响一地的艳舞,滚滚的车轮压轧外来人的呻吟。一隅弥漫邓通之熙的熠辉鼎界,骢乱的鼓点,逐已遗忘多少红尘间的倚楼祈盼;一域溢满憎恨的天涯落甸,落第的雾霭,渐已靡拂几许稀落朦胧的幡然。刹那间,无法抉择于感恩与哀怨的维谷,倘若没有荒零的停伫,飘离的你们早已不知距我是近是远,平静的流年早已涣然激荡颠沛的弥乱。然而,假若没有阑珊的崎岖,一袭月影已然无法潣灭一缕悠长的思念,一层层的跌宕始终无法串联此生铭记的眷念。可惜,幻象的云颠终究不能置换现实的蹭点,落音于地的铿锵回荡窸窣的惆然,灵魂的簇案:命中注定的渊源始终在一路走来的碾碎里凹陷!

凌曦的岁末雕刻最美姿态的生命具象,触摸着箍结的或者尚未凝固的疤痕,并非痛彻心扉,而是温馨漫漫。刚来的那一天仿若发生在昨天的故事,我与你们互相交换着一年邂逅的侵染,印象是那么地清晰,记忆是如此地久远,在一步一叩首的天维中,感触父亲歌词里一阵阵驰骋原野的漪澜,重温母亲笑靥中一泠泠春暖花开的柔软。丝毫未曾抵挡时光的叛逆,零碎的懿涟,却莹然以至午夜的恣意。抬头仰望,时针渐已锋指黎明的晨溪,“时间太晚了,该睡觉了”,柔曼的琴清告别曾经的一段雨落的哀怨,安慰自己:离别的时间尚远,我们还有时间!

旖旎的荏苒勘悟流光的婆娑,刺痛的心扉质问留宿的终点。回忆的深沉,不能荡漾回眸的每一处角落,载满虱子的锦袍却让童话里的青丝剧变成一头若隐若现的白发沧桑。你们笑着予我言,“漆黑的漫长渐渐地驶向末端,黎明的曙光将要驻足终端”,一沓沓殷红的钞票,像充满血丝的瞳孔,正像在梦中,我凝望着母亲疲惫的身影而恸哭;那座屹立在泉河泽畔边的新房至今压榨着你们的血汗,我明白,在一个兵荒马乱的时代,你们在为我的未来铸就最坚固的积淀!或许,天地本属无情,倘若天若有情,地若有谊,天早已荒,地早已老。此刻,我无法鼓起勇气面对一个无情的自己,分别,天涯咫尺;分别,咫尺天涯。

如果记忆尚未模糊,你们在家的时间只有区区十三天的微藐。短暂的十三天,衔接两个年端的雪舞飘渺,更跨越一季的亲情悠远。《于丹*论语心得》中讲,“在世界上,所有的爱都是以聚合为目的,而唯有真正的父母对子女的爱才是以分离为目的”,我早已忘记自己是在哪一个年段践行着这句箴言的真理,可惜,这种异地相遥的分离并非我们的有意而为,而是被一个绝情的时代所蹂躏的苟延残喘。如今,依旧为父母而颤动,崇敬的母亲“笑”着对我说:“亏欠我的太多太多……”膜拜的父亲仍旧为我和母亲最具尊严的存活而拼搏,更多的时候,我十分感激上苍赐予我这份最伟大的礼物,于此,我便为这份馈赠的资格而不懈的跋涉。之所以在温软的年少轻浮里“兢兢业业”,之所以在梦寐的象牙塔中“紧衣缩食”,理由并非绝无仅有的纯粹,不仅是因为自己的尊严,而且是源于追求的一份“名副其实”的资格。曾经,我骄傲地告诉你们,“下个学期,我不再需要你们的生活费”,而结果迎来的却是你们“劈头盖脸”的“责备”,只是,感情在一弯脉脉含情的“责备”里突显的如此耀眼,渐渐地,遮掩的被褥凝结成一淌望不尽的汪洋。我知道,这不是泪,而是感激!

距你们回浙,仅存一天!后天的此刻,愿你们在温暖的车厢内安然入眠,轰隆的低鸣勿要惊醒睡梦中的你们,艳丽的梦编织一个荀兰的神话,寻觅到传说中一座没有忧伤的伊甸圣园。在即将离去的家乡里,我独自翘首祈盼,祝福你们的美梦划清残酷陆离的界限,希翼这一帘幽梦不是水中望月,而是“觅你千年,终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