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面散文

杂面是粗粮和细粮的融合。吃得最多的时候是冬季。不是每天都吃，而是隔几天才吃一顿，美其名曰调禾饭。调禾饭，在我们那里就是细粮饭，一般都要放一点油，将葱或者蒜苗炒一下，而葱或者蒜苗等我们叫它调禾。放有调禾的饭，叫调禾饭。其实调禾饭在当地指好的饭菜，一般指细粮做的饭。杂面也算是调禾饭，实在是抬高了它。但那个年代，大家一致公认杂面是调禾饭，没有异议，并且用来招待亲戚。人们将包谷、麦子、豆子混在一起磨面，用磨下的面粉擀面吃，味道居然还不错。各家的杂面所用的包谷、豆子、麦子的的多少不一，吃起来也有差别。大部分人家都是包谷多，豆子和麦子少，无论揉面还是擀面，都比较费劲。有的人家为了好看，用的是白包谷，面很白，如果只看没吃，还以为是麦面。面煮在锅里，面条比较硬。吃过后比较难消化，农村人说这耐饥。面里有豆面，有一股豆腥味。正因为豆面的作用，使杂面吃起来口味比较特别，我认为那是一道美食。

杂面有两种吃法：一种是清水杂面，一种是糊汤杂面。根据个人口味做。糊汤杂面的做法是：先炒一些菜，炒白菜、炒萝卜丝、炒酸菜都行；水烧开，面擀好，搅一点糊汤，放一点碱，然后把面下到糊汤锅里；等面煮熟后，将炒好的菜倒入锅里，就可以吃了。清水杂面的'做法是：水烧开，把面下到锅里煮熟，捞到碗里调着吃。两种做法，风味不同。

杂面，在我小时候担当了很重要的角色，使我长的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聪明也不笨。后来，家里的粮食多了，而且收的麦子也多了，就隔三差五地吃麦面，开始疏远杂面。又后来，麦面吃腻了，又想起杂面的好处来，大家都想吃。家里又合计着做杂面。这次，我们改变了原来的搭配方法，将豆子和包谷放在一起磨，到擀面时将麦面放入，随意搭配。想吃清淡一点或是硬一点、豆味浓一点，就少放麦面，多放杂面；想吃软一点、豆味淡一点，就多放麦面，少放杂面。我们细算了一下，吃杂面比吃麦面还贵，原因是豆子价高，杂面的加工费高。母亲将杂面给邻居送了些，他们都说特别香。哥哥回家，母亲问他想吃啥饭？哥说，没胃口，啥饭都不想吃。母亲又说，吃杂面不？哥说，有杂面，好，吃糊汤杂面。那次哥吃了两大碗。放下碗后，又拿勺子在锅里搅了几下，说真香，肚子饱了，人还想吃。哥走的那天早上，母亲又特意给他做清水杂面，哥又吃了一大碗。临走时还让母亲给他装了一小袋杂面，拿走了。

家里给我捎来了一小袋杂面，我自己做起了糊汤杂面，一连吃了三碗，吃得我热汗淋漓，心情舒畅。吃完就坐下来，写出上面的文字。

我常年在外，每到吃饭时没有胃口，为此发愁，一顿杂面，喜气洋洋。杂面情结，令人难忘。艰苦岁月我们用之改善生活；现在我们用之调剂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