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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小学的记忆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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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地方没有望族,没有名人,大概也是因为教育的缺失或者落后。我们同周边几个同样贫困的农村组成了一个村委会,倒是有一个冠冕堂皇、华而不实的名字:新城。新城村委会里只一所小学:新城小学。如今虽说是公立的,终究因为师资薄弱、设施简陋而失了生源。

关于小学的记忆散文

最初我由父亲用自行车送来的时候,我只见了一排破旧的瓦房。这排瓦房就是我受教育的起点。我们就是在这样的教室里几度四季轮回的完成了小学教育。屋漏偏逢连夜雨,也许说起那段小学记忆,确实几番辛酸几番甜蜜呢!为了躲避漏雨,我们经常把桌凳挤在一处,闹哄哄地朗读着课文,带着乡野的口音,有点幸灾乐祸似的。孩子永远在苦中能作着乐,而且能够完全陶醉。

那个时候还要交粮,我们经常利用暑假在田地里拣人家落下的稻穗,摆在自家的门口晒,等到干了便要收拾起来贴补到交给学校的稻子里。这也算是一件乐事,而且很有成就感。

我在这里读了六年的书,换了两个校长,终于等到五年级一开学住进了新教学楼。我还记得那个新来的校长强求我们午休,这是他“大刀阔斧”的改革之一,可是因为孩子的天性调皮好动,他的这一项改革算是破了产。我就因为没能入睡被他“罚”到楼梯口乘过凉。

我小学的老师们如今也几近中年了。除了每年都从一个自己也是小学水平的数学老师换到另一个还是小学没毕业的数学老师,我们的小学教育算是很稳定的。我对几位数学老师都没了多少印象,我的语文启蒙老师带了我们五年,我仍然是很感激他的。因为他父亲的早逝,他是袭了他父亲的职,等到我们五年级的时候,他成了被“改革”的第一批老师,免了职。这对我来说很是遗憾的。我印象中他经常穿白衬衫,也算得上风度翩翩。现在偶尔也会见着他,彼此都很生分了。前几年,我和同学还去拜访了他一次,单单没认出我来!

在鲁迅的家乡——绍兴有一种俗称“社戏”的文化。也只是所说,却未曾亲眼见过,上次去绍兴也没能见着。但鲁迅在《社戏》中描绘的'孩童们的天真乐趣,似乎又仿佛亲身经历过,于是便想起了学校附近的老戏台。

校园对面的操场上有一座戏台。印象还很深刻。家乡有一种风俗。凡是逢上一种姓氏修谱,必定要请上一个戏班子演上几天几夜的戏,一来显示这种姓氏的阔绰,二来为了乞求人丁兴旺,三来也是为了给乡亲们添添喜气。那时侯听戏是乡下顶热闹,也很有趣的事。很多人为了看几出戏,常常不辞辛苦徒步一两个小时到别的地方,老人居多。我爷爷奶奶就曾经赶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到一个叫“马家”的村子看夜戏。后来大概受了风寒,奶奶回来就发高烧。按他们老人们的信仰,说是遇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找人算了一卦,后来在那段山路的路口烧了几沓纸,才渐渐好了。因此,在乡下,这些希奇古怪的东西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是外话了,只是想说说乡下人对戏的劲儿是十足的。

乡村大多是同姓连宗的,每一种姓氏都有几本宗谱,详细记载了这一姓氏的起源、发展以及历史上著名的人物事迹。也就是说这几本东西就记录了他们的根和他们的辉煌及荣耀。修谱便是将现在的一些人和值得记录的事加载进去,往往是相当隆重的。我爷爷的房间里有一个厚重的木箱就存放了我们铁门黄氏一支的宗谱,见着一眼,仿佛沾上了历史的沉重感和优越感。

这做戏自然也是极为讲究的,讲定了日子,则在这第一日的晚上开戏。白天有一个开谱仪式。村子的进出口都要张灯结彩,表示对前来看戏的亲朋好友的欢迎。有一种“骑马”的档儿是最能吸引人的。通常在这种姓氏资格(年龄和辈分)最老辈分中年纪最大的和最小辈分中年纪最最大的人骑马绕村子转上一圈,一路上有很多人跟着,并且要炮声不断。马上的人要系上红带子,马儿也得打扮的漂漂亮亮。乡亲门在队伍经过自家门前时须得递上红包,叫“打发”,像极了古时候迎亲的阵式。至于其他有趣的事情,我便记不得了。我只在八九岁的时候见过这种排场,到底记忆不深。后来长期在外就再也没有遇着了。去年外婆村子就大摆了几天的戏,可惜我已经开学了。

演戏通常会提前写出节目单,戏名也都是乡下人喜闻乐见的。我记忆中包公的戏很多,一般头天的开场戏就是包公,还有《秦香莲》、《狸猫换太子》。很多时候,人们因为戏中人物的悲剧命运而嗟叹不已。每个戏班子的特点不一样,水平也不一样。我常听到大人们议论哪年在什么地方看的戏班子要比这个好,或者不如这个。大概这比较中就隐含了他们无法用知识和语言表达出来的艺术评价。外行人终究是看热闹的。

做戏的几天里,学校因为戏台的缘故不得不停上几天的课,因此这种时节也是学生们高兴的时候。我们经常跟着父母凑热闹。其实,我们只是心系各种各样的食品和玩具。尤其是晚上,炸油条的香油味、煮饺子的香葱味,仿佛一下子就增长了人的食欲。还有竹筒量的瓜子、棒子裹的棉花糖……小孩一到戏台前,便赖上一个个摊位不肯走,加上摊主的“唆使”,硬是让父母亲买上一两样才恋恋不舍地走开,等到舔完一颗棉花糖,就在父母的肩膀上舒服地睡着了,直到第二天醒来,嘴边还能闻到丝丝甜味。

不做戏的时候,戏台也是一片乐土。虽然那时学校严禁我们进入,但小孩的调皮可以无睹一切。戏台台面有一米五多高,上面用厚木板铺成,木板下面俨然成了一个地下室,我们经常在这潮湿并在当时有些神秘和恐怖的地方捉迷藏,偶尔会被窜出的癞蛤蟆吓得哆嗦。后来我们长高了些,就能够爬上台面,故意在上面弄出“咚咚”的声音,一听到上课铃,才争先跳下去。有些胆小的同学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滑下来,自然免不了因赤道而罚站。毕业后就很少去那了,听说已经倒了。以后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让我们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