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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河》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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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河》散文1

撷一朵云霞,拥入怀中,生动清澈见底的情怀;揽一轮日月,戴在头顶,照亮跋涉者的孤独;点一盏星灯,挂在天边,指引今生的航向……

《生命河》散文

生命之河哟,你是生命的律动、生命的追求。大海,是你膜拜的图腾;奔流,是你推崇的人生哲学。不学湖泊,固守一汪小小的安逸,终老一生;过着单调的日子,只有依赖风,才能刮起一些生活的涟漪。

你有绚丽的梦,你有火热的心;

你有马一般驰骋草原的愿望,你有鸟一样向往天空的自一由。

流水不腐。你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践行着这亘古不变的信条。从诞生之日起,便开始了跋涉。一路奔跑,一路唱着激昂的劳动歌。

生命之河哟,有着岩石般的执着、金子般的坚贞。青荇温柔的挽留,动摇不了你远行的脚步;柳条妖媚的引一诱,迷惑不了你烙铁的决心;大坝蛮横的阻拦,切不断你奔腾的欲|望。

在鹰的号角里出发,一路穿越荆棘丛生的森林,穿越曲折迂回的山地,穿越广袤无边的平原,穿越沙尘弥漫的沙漠……最终抵达海洋,汇聚成一股咸涩的力量,掀起滚滚波澜、滔天大浪。

终于,生命河实现了自己的价值,诠释一种朝气蓬勃的存在姿态。这便是对生命最好的解读。

生命河,更是一条涌动的血脉,透明的血液把爱沿途播洒,滋养春天的绿意,贡献夏日的冰爽,呈现秋季的诗韵,点燃冬至的宁静。

让傍河冥思的人,总能从河的吟唱中收获些许感悟;清洁的旋律,能把你的灵魂洗涤得铮铮发亮、一尘不染。如此,便于潜移默化中,实现了心灵的升华。

此刻,当我们回首时,发现,其实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条河,一条永不停息的生命之河。

《生命河》散文2

说到一条河,它就在我的屋后。也许这就是我生命的开始,也在记忆中有着深刻的念想。

在江南的农村,这样的河流特别多。它们就像湿润的土地上遍布的血管,静美的流淌,悠然自得。水的清绿,岸的唯美,水面映像里丰富多彩的景致,能叫人回忆出长长的诗篇。尤其河水映着的天蓝,蓝得能让一朵云格外的洁白。

我时常会捡起一个小石子,抛向平静的河面,然后让那朵云展开一波波迷人的笑脸。

我喜欢那种蓝,喜欢那条河周围的所有的颜色。

因为这些颜色特别特别得鲜活,鲜活出一种气息。整个早晨到整个黄昏,这些气息,在忘却日子里过往的杂碎,在我幼小的心上,定格出我生命里最原始的一幅画。之后的岁月里,我会想,如果我是一个画家,我的第一幅画作,就是屋后的那条河。

小时候,我的性格里有一份安静的成分。一个村上,有好多同龄的孩童,而我,很多时候不和他们一起玩。可能是由于父亲的严格,我很少参加他们一起的打弹子、翻白扁豆的游戏。

或许也正是由于这样,我打小时候起,比同龄的伙伴多了一份看小书,做作业的时间。那时我们一起上小学,也被他们认为是我学习成绩最好,现在说起来是那时的好学生。

我的安静,也有多次地站在屋后的小河边,或坐在一块小圆石上,看着河面的动静。就那样静静的,注视着一只蜻蜓点水,观察着柳条鱼穿梭的游戏。

我喜欢水木排草开的一朵朵小小的白花,也有水浮莲漂浮过来,到第二天,它们也会开出一朵大大的花,花瓣是白里带紫,和蓝天白云呼应着。水面倒映的竹子晃悠晃悠的,好像是我那时心里晃悠晃悠的各种想法。

那时的想法很有意思。或者长大了做什么,或者我可以有叔叔的那把铅子枪,然后去竹园里打麻雀。

这条河是通外河的,村上的人们称之为通潮河。也就是说,小河一直能通向东面的海。所以这条河也能当作一条水路,能运输东西,也能通向城里。那时,秋天收成的棉花,一船一船地运到镇上的收购站。船是那种水泥做的,有一个长长的橹,一头有一根绳子系在船上。摇撸的人可以是一个,也可以是两人。

河面上的橹声吱呀吱呀的,船橹划过的水面一泓一泓的,在河水的中央形成一条长长的弯弯曲曲的水痕,那些倒影,包括云朵蓝天,包括绿树竹影,也就晃动在一起,歪歪扭扭的,在河水里舞动。

还有激动的那么一次,是我母亲刚生我弟弟后出院回家的那天。天气特别的好,初秋的河水格外的清澈,初秋的水草格外的茂盛。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也是由父亲和村上的阿叔摇着一条水泥船带回家的。我也在船上,开心得可已。船到屋后的这条小河,小面竟成鱼跳跃起来,这景象,真是吻合今日的喜事。其中有一条大大的白鱼跃到了茂密的水草上。我心里顿感欢喜,后来船划近,父亲他们还真抓到了这条鱼。

后来我想,我弟弟会抓鱼、宰鱼、烧鱼,或许和他生命来到家碰上的这第一件事有着因缘吧。

《生命河》散文3

我去看祖母时,她总是特别的开心。她会跟我说这说那,说说以前,说说将来。有一次,她跟我说,她年轻的时候,曾经想在这条河里寻过死。原因是和她的婆婆,也就是我的曾祖母吵架。而为什么吵架,我不知道。但是,可以想象当时的一些原因,也一定是家中的一些矛盾疙瘩,甚至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引起的疙瘩,然后发展成的伤情伤心。

不过,在今天看来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当时应是一些大事的。譬如子女分家时家当如何分,在十分缺乏物质财富的当时,我想一张桌子,一条凳子都是重要的家什了。再说四、五十年代里婆媳关系的处理肯定不像现在平等和文明。

女人的心境,多半是小气的。这也可以说是一种本能和特色。而这“小气”并不是什么坏事,是作为一个女人对自身柔弱和细腻的一种扞卫和倾述。至于女人不小气,是受她的环境认知和自我调协后抵达的。再加则当时那个年代,农村女人没怎么受过教育,哪能知道什么心理调节和修养身心,碰到最是伤心处,那就容易产生一些短见了。

不过,我祖母一直到她死,再也没有跟我说起过这件事。也许人到老,也是不忘面子的。只听得她跟我说过,说她年轻时怎么怎么苦,怎么怎么艰难的。

河的主要元素是水。水这东西,事实上是这自然万物中最神秘、最空灵的东西。水给人带来滋润柔绵,无论是心灵感觉还是视觉直感,都会有它的窈窕和凝滞,这在一个人于春花秋月里修养抒情之时,于夏雨冬雪里志凌云天之际,水是勾勒人心和向往的一枝笔,成为灵魂的素描。但是,水也是游如烟岚,也是过眼云烟。它有它的无畏和抗拒,有它的冷峻和漠然。它能溺人覆舟,也能溺欲覆情。

从小时候起在河边慢慢长大,其实在相当一段时间里,我更多的是对这条河怀有神秘之感,这种感觉一直到我脑袋里的意识趋向一般上的成熟,或说有所懂事为止。

大人为了让孩子不去河边玩,从孩子小时候起就会向其灌输关于这条河让人不敢接近,让人害怕的元素。什么河里有“水獭猫”啦,还有鬼啦等等。

家乡的语言里“鬼”字的发音叫做“居”,大人会说,别到河边去,有“居”的。或碰到什么不吉利的事时,会说“居”作怪。

河水、或说河里的声音是随着你自己的心情而区分的。晚上,水里小鱼窜跃在水面上发出的声响,风吹岸边草木发出的声响,还有竹林子里那种悉悉唆唆的声音,都会叫人胆战心惊、一阵阵肉麻的。

小时候的这些感觉,更多的是因为关于这条河的一些信息,造成了内心的反映。这些信息,有的是故事,有的像传说,有的是我童年生活里亲眼所见。而所有这些,都有早年农村的一种神秘感和愚昧味。其实说其愚昧并非妥切,也许这种愚昧的内理有它的科学性,也许这是早年家乡的一种文化。

就像那时,有人死了,就会把骨灰盒埋葬在河边。(我知道自我出生那时起,家乡这里早已实行了火葬,但骨灰盒的安放还尚未统一起来,到后来才有了安息堂、公墓地等。)之所以人死后把之葬在河边,也许也是一种必然,能见阳靠水,能不占农田,更是人们潜意识中对河的一种自然之情。不过,我小时候和宅子里的小伙伴一样,哪家人家做丧事把骨灰盒葬在河岸边后,我们就会很害怕来到河边,到晚上后更是不敢走近了,生怕“居作怪”。

所以那时我很奇怪祥伯为什么那样胆大,他会在秋天初霜以后的晚上,一个人呆在河边下网捕蟹,还点着一个淡淡的煤油灯,从远处望去,河岸边有一点小小的灯火,真怪吓人的。

那时,有没有这种文化深处必然性的东西,让有人想自杀也选择跳到这条河里呢?这可能是我此时在对当年一些事件作着回忆时无端产生的臆想,也可能真是一条河与家乡人的生命的关联。

到了后来,我就越来越感觉到,这条河在一年四季的自然里是很美的。这条河与人们的生命精彩或生命坎坷是休戚相关而又毫无关系的。

《生命河》散文4

再后来,这条河没了。真的没了。永远地从地球上消失了。但我感到,这条河在我的动迁房小区外的那条新路下面越陷越深,在我的记忆深处越陷越深!

事物就这样在人的生命中从有到无。然后就有可能让记忆成为像欲望一样的东西,让人想去实现一些东西,想去演绎一些精彩。说白了,生命本是无,而都是一种偶然性,让一个生命成为有。而有了生命,就有了生命中事物的有和无。史铁生总把自己的生命形容为轻轻地走与轻轻地来,他说生命的开端最是玄妙,完全的无中生有。好没影儿的忽然你就进入了一种情况,一种情况引出另一种情况,顺理成章天衣无缝,一来二去便连接出一个现实世界。

而这个世界在你眼前就是这么精彩!像我生命里的这条河一样精彩!

精彩从有到无,但精彩可以永恒,它也必然永恒。

一条河在我生命中没了,我能怪谁呢?怪周遭的变化?怪社会的变迁?这些都不对。那就不必去怪什么了,而是怎么把现实中的有,转化为意识中的有,转化为生命中真正的有。这样,又何惧现实的无呢?要到无中去看有。

我至今喜欢吃酱爆螺蛳,喜欢吃红绕昴刺鱼。我更喜欢自己烧煮这些东西。螺蛳要钳去它的尾部,然后放入清水中静养一会儿,好让小螺蛳自动爬出。洗净后,放入热油锅爆炒,然后加入酱油、红椒、茴香等佐料,煮上一会。关键是要掌握火候,千万不能煮得时间太长,否则螺蛳肉不嫩,还会失去其原本的鲜味。至于昴刺鱼、小鲫鱼等都是我小时候就会在河里抓钓的,至今能不喜欢吗。这些都是生命里这条河的元素,都是我把记忆变成眼前现实的生命状态,这何尚不是一种幸福呀。

亲人长辈,旧情故友,他们都在呀。

那么多声音,那么信息,都是曾经有过的,而它们都在我的生命里,悠悠扬扬,清清晰晰,都像是一种凝思和召唤,都将是我生命的最终的归宿。

我时常经过那条后来建成的新路,属于张江高科区域。每次经过,每次走去,我都感觉到这条河就在眼前,就在脚下。它一定是在路基底下成为历史一样的凝固,它在我的心里越陷越深。

《生命河》散文5

人们喜欢逐水而居,世界上很多城市都依水而建。是的,一座城市,可以不依山,却不能不傍水,就像一个人的生命可以少几根骨头几斤肉,却不能没有血液。

打开祖国的版图,洛河,没有长江“浩浩荡荡,横无涯际”的恢宏磅礴,也没有黄河“奔流到海不复回”的波澜壮阔。她,在华夏林林总总的水系中不突出、不张扬,甚至似乎有些卑微,有些可以忽略不计。然而,在洛阳人的心目中,她绝不逊色于任何一条大江大河。因为——她是我们的母亲河。

这条母亲河,有着母亲一样的坚韧。

洛河,发源于华山南麓,一路走来,到巩义洛口汇入黄河。洛宁长水以上,穿山越壑,百折不回,“导众谷,汇群壑,经华南,逾熊耳。历千山而成聚,合百源以为宗”(清·袁良谟《洛水赋》)。

笔者曾溯水而上,到陕西洛南县寻访母亲河的源头,终因天公不作美连降大雨而未能如愿。听当地人讲,在洛河源头,山上绿波翻涌,谷底水声震耳;头顶巉岩突兀,藤萝倒垂,奇树悬壁,万木葱茏。洛河,就是从这曲折幽深的深谷险隘中奔涌而出,“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条母亲河,有着母亲一样的神韵。

大川东去几千秋,百代兴亡一水流。“河图洛书”的美丽传说,演绎出泱泱中华文明,孕育出东方文化的智慧,让龙的传人魂牵梦萦。宓妃之美,“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难怪大才子曹植感叹“华容婀娜,令我忘餐”。他们人神之间浪漫美妙、令人怅惘的交往传说,千百年来拨动了多少人的心弦。

大运河,从这里沟通南北;丝绸之路,从这里迤逦西行,走向世界另一侧的文明;天津桥下,桨声灯影,“空阔境疑非下界,飘飘身似在寥天”(白居易《晓上天津桥闲望》)……

这条母亲河,有着母亲一样的无私。

我的思绪穿越时空,回到童年那不堪回首的年代。每到春天,面对饥荒,洛河就像母亲一样敞开胸襟,拥抱着面黄肌瘦的儿孙。洛河滩就像母亲干瘪的乳房,河边的水芹菜,滩涂上丛生的茅草根儿,还有那刚刚露出嫩芽就被人们捋得精光的柳叶……一向慈爱、慷慨的母亲,倾己所有,拿出食物让人们果腹。此时,哦,我的母亲河,本有着坚毅刚强的性格,也忍不住泪水潸潸。那日夜哗哗流淌着的,分明是她泣血的泪水。

曾几何时,对于母亲河,糊涂的儿孙竟一味地索取。在有的河段,河床被挖得千疮百孔,惨不忍睹;在有的堤段,堆积的垃圾弄脏了母亲河的颜容;在沿线,有的开矿者、有的办厂者、有的居住者,把工业废水、生活污水排进河里,污染了母亲河的乳汁。我们仿佛看到母亲那疲惫不堪的身影,仿佛听到母亲那不堪重负的呻吟。

让我们感到心安的是,这些年来,上游的几个县城,都建起了滨河公园;碧绿如茵、花团锦簇的洛浦公园,从市区段不停地向东延伸,给母亲河戴上了瑰丽的花环;一个个排污口被堵上,一道道拦河坝建起了,让母亲河一碧如洗、容光焕发。更令人欣慰的是,正在建设的水生态示范区项目,将用一个水面浩瀚的东湖,再现母亲河的辉煌。

尽孝要趁早。对母亲,对母亲河,无不如此。我们敬畏生命,就要敬畏母亲,敬畏母亲河。

《生命河》散文6

白塘河,我生命中的一条河。一条无法忘却,流淌着乡音与故事的河流。

那里,原本有我炊烟袅袅的村庄。村庄里,原本有我经常回家的路和少年的向往。现在,白塘河没了,村庄也没了。我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更看不到炊烟。

小时候,我在白塘河里洗澡、捉鱼,在白塘河边割草、剜菜。我看母亲把穿旧了的衣服,一件件又一遍遍,用白塘河里的水,漂洗干净,然后晾干。我看父亲挑着白塘河里的水,一瓢瓢又一碗碗洗菜、浇花、饮牲口。上学了,我要从白塘河边过,下学了,也要从白塘河边过。冬去春来,看小麦发芽、生长、拔节,然后看它长成金灿灿的丰收模样。入了秋,看落叶飘舞,看稻菽飘香,看山芋干子一片片翻晒成雪。白塘河就像一条血脉,流在父母的生命里,也留在我的生命里。

白塘河,从我的村子里流出来,然后流向我不知道的方向。

那里有苇,那里有荻,那里有菱角,那里有荷,那里还有我最喜欢的野鸭子、豆娘……有了白塘河,我从未迷失过路。即便跑得再远,只要沿着那条河走,我就能找到家,因为她是我的白塘河。那里的水很甜,我喝过很多次,它一直甜到我的心里去。无论走多远,我都会告诉我的朋友,我的家乡有一条河,河水很清澈,也很甜,她叫白糖河。

后来,我们一直就叫她白糖河了。

我喜欢她两岸的稻香,我喜欢她两岸的果香,我喜欢她两岸的柳香,我喜欢……春来了,我喜欢看沿着河岸生长着的桃花、杏花,还有梨花。我喜欢我老家园子里,老父亲栽种的山楂、石榴,还有樱桃。每次回家,我都能找准季节的入口,去品尝那些从家乡的土里茁壮出来的甜美。每一个丰收的午后,我都要从母亲的田园里驮一些粮食或果蔬回来,来补给我们日月的亏空。吃着这些自家田园里生长出来东西,心里倍感到踏实和亲切。它带着白塘河的清泠泠水声和干干净的暖味儿。白塘河的大米,是洗尽铅华的。白塘河的井水,是滤过浮躁的。白塘河的民俗民风淳朴而真挚,是经历过风雨的。村子里每一次有红白喜事,父亲都会通知我,每一次我都要回。我怕会陌生了白塘河,我怕会陌生了我的那些青梅竹马的好伙伴,还有我的父老乡亲。时光是什么?它一天天催促着我长大。后来,果真一天天就长大了。长大之后,似乎觉得有些许儿后悔。后悔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太多的生死和离别一次次来。村子里许多老人,隔一两年就要走一个。就连年少时,玩耍得最要好的伙伴都要走。走得,让我有些儿心寒。他们走了,哪儿都不要去,就想留在家乡后的白塘河边。仿佛埋在那儿,离家乡要更近一点。更近一点,他们会觉得不再孤单。也许因为,他们一辈子大都没有离开过白塘河。白塘河流淌在我的生命里,我的记忆里流淌着生生不息的白塘河。

白塘河没有了,只是近几个月的光景。

白塘河被开发成一片湿地,一片我看不到尽头的湿地。她不再是一条河啊,她的两岸是良田美池桑竹之属,是炊烟袅袅鸡犬相闻,是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听说,大家各自走散,走散在匆匆忙忙的搬迁里。舍不得走,也得舍得。谁能挡得住城市化进程的那一声声热烈的号角。去年六月,麦子还没熟透,白塘河就已经是兵荒马乱了。造孽啊!好端端的万亩良田,不到半年时间就被掏挖成沟湖密布的湿地。湿地没成型的时候,我去过几次。我不是去看湿地,我是去看我的家乡,去找回我的记忆。土石纵横,杂草丛生,满目疮痍……那天,心酸溜溜地直想哭。我生长数十年的地方,说没就没了,心里那份荒凉,那份寂寥,何人能知啊?!走在我小时玩过的河岸上,走过我老家的曾经的小院子,走过三老爷曾经的坟地……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自己。

冬天的白塘河,一片静。早没了先前的样子,更没了先前的深色。它不再是一条河了,而是一片片臃肿着的高坡和深挖的湖。那儿瘦弱而枯萎,躲在偏远的冷风里,没有人要踏访,更无人要追寻。仅三两只鹜,躲在水塘边的.草丛里。那一个个人工小湖,似乎干涸。我不知道它凭什么会生长出水草和游鱼。没了水,这湿地是不是还有它存在的意义。有人说,为了让这片湿地成为湿地,政府每年都要从遥远的水库里车出部分水来灌溉它,让它看上去,永远会保持一份湿意和诗意。看着这一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仿佛有东西哽着喉。此刻,我真的有点想痛哭流涕了。可转念又想笑,而我却不再能得笑出声来。这万亩沧桑,不知何时才能引来百鸟齐鸣,何时才能群草飞扬,绿叶成塚?看着它,心一点点冷!冷成一片片浅而白的冰凌。

去年六月,忽然心血来潮,想起白塘河两岸的麦收。原先走再远的路,每到麦收就回家。麦子熟了就回家,回家收割麦子,收割我的乡音……这是我十年前写给故乡白塘河的诗。故乡没了,麦子也没了。我不知道,我那些麦香样的诗句,该如何安放?假期将来,时间仿佛停了下来,而我的思念却没法停得下来。暑假里,每一年,我都要带着我的孩子回白塘河老家度假。去白塘河里捉鱼,在河两边的树林里寻蝉蜕,坐在风声和悦的柳荫下听蝉唱蛙鸣……今年,我不知该怎么回?

在时光窄浅的记忆里,我仿佛是个迷途的孩子。

在停不下来的思绪里,我忽然想起了我的白塘河的端午。想起白塘河的中秋。更多的时候,是想起白塘河的清明。清明,我有太多的思念留在白塘河的两岸。可我无法着笔,仿佛每一次心跳,都是那么不见平仄。胡乱地写来,权当一篇不成文的“祭”吧。留给我生命里的白塘河,留给故乡六月的麦子,还有曾经的一河苇与荷花。以示纪念。

但愿我故乡的这片湿地,会成为我记忆里的一片美好。在这一片片浅浅的水声里,还能开出一朵朵优美的莲花,还有一丛丛伊人样的蒹葭!

《生命河》散文7

女子是水做的。女子的性格也是水的性格,柔婉恬静,温馨可人,一切都有水的韵致。只是我的笔名似乎很男性——三川,阳刚气颇浓。

面对朋友的疑问,我说,三川就是我三个故乡中三条河流的总称呵,是我三十载梦绕情牵的母亲河。那雅鲁河、松花江和嫩江之水,从我的童年、青春、未来逶迤而过,诠释着我生命的内涵……

难道我今生与水有着未了情缘么?

辗转了半个中国,不知道父母为什么选择了雅鲁河。自此,星转斗移,尽管离她已十分遥远了,她却依然无数次流回我的梦中,因为我们曾经很近过。

童年的小屋临河而建,如迎风的小树。雅鲁河在小窗下潺潺流过。静静的水无言地流着,只有在下雨的时候,才会听到天水与河水的谈话,声声入耳。原来我是夜夜枕水而眠呢。一条小路蜿蜒着,依傍着河,一直通向学校。那时常常练“窗台跳水”,然后放弃小路,光着脚,背着花书包,涉水而去,涉水而归,那白莹莹的水花盛开在脚下。水极清澈一如童年,细细清波,水草滴翠,卵石可数。静立一会,成群的鱼儿便来亲吻脚踝,一点也不怕人,轻轻一捧,几尾鱼徜佯在掌心,手亦即是鱼池了。更多的时候,我喜欢久久地趴在小窗边,瞧窗台上望鱼嘴馋的小猫,看岸上葳蕤的草缤纷的花,望水,望水里跳鱼翻水作响。痴痴地,想变成一条鱼。母亲从来不阻拦我与水亲近,因为我了解水就像母亲了解我一样。炊烟袅袅,在母亲悠长呼唤声中,我湿漉漉越窗回家,吃那香喷喷的小米饭……

我无法拒绝水的诱惑,童年,我是一只无忧凌波的红蜻蜓。

随着我的长大,小城的平房也长高成了楼,只是梦境不变。还是那条河,还是那群鱼在咬腿,痒痒的,笑醒时分,床前遍洒的却是异乡的月光……时光如水悄悄飞逝,17岁,我告别了雅鲁河。

松花江畔,求学生涯苦乐相融,因其美好更加匆匆,唯有丁香的紫雾飘向心灵深处。还有一个爱水的他走向了我。当我们用指尖轻轻点动江水,柔柔的涟漪荡漾开来,重重叠叠。他说这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呀。风情万种的水,是不是他懂了我也懂了你?心中盈满感动,被爱情

也被水。多年以后的今夏,再赴哈尔滨,在日出的时刻,我将一支玫瑰悄悄地交给了松花江,水拥抱着花。刹那间,满江红遍。是朝霞燃红了水,还是玫瑰染红了江?在这永恒的青春渡口,有一种心情极需诉说。

当同窗们向南再向南寻根的时候,我也曾神往大海。我抱怨父母,抱怨他们为什么要放弃故乡——渤海湾,来到这白雪黑土色彩单调的塞北。然而最终我没有飞走。也许妈妈说的对:你是一条生于淡水长于淡水的鱼,只纯属于江河。母亲已经踏上了思乡的不归路,她不希望我经受乡思苦楚。乡音是人生的烙印,母亲的山东话和我的东北话一样,流淌着海与江的韵味,是故乡留下的纪念品。

是的,江太宁静了。如果说海象热烈奔放的父亲,江就是慈祥平和的母亲。这是嫩江告诉我的。

那次仲夏夜晚会,当篝火燃尽,文友们亮起了蜡烛。江水悠悠,烛光点点,长长的岸边,烛火如星落入凡尘。没有任何遮挡,蜡烛自信地燃到天明,奇迹般没有一支被吹灭。神话般的嫩江,神话般的夜。万籁寂静,耳边响着母亲河敦厚的心音。不敢妄言我听懂了嫩江,但那一刻我如醉如痴。在她的臂弯中,儿子一如儿时的我,嬉戏着,恣意着。于是,我找到了母爱和欢乐童年的答案。

嫩江从来不与风一同喧哗,很少汹涌的浪花和澎湃的涛声。她永远步履匆匆东流而去,像母亲默默忙碌的身影。犹如小时候有了委屈找妈妈一样,游子的我已习惯把心事交给嫩江。漫步江边,面对她的辽阔深沉,所有的劳碌与忧愁都会无影无踪。

一个有水的民族是幸福的,一个有岛的城市是幸运的。因为岛是净土,可以洗濯灵魂。这么多年来,我和岛都在水一方。天鹅驮来了太阳岛,仙鹤衔来了明月岛,那么童年小城就是春燕啄来的“星星岛”吧?我宁愿如此遐想。这交相辉映的太阳、明月和星星大概就是我的银河系,我的宇宙吧?

多情最是波心月,水色天光共蔚蓝。秋江水,春江月,无论是月朗风清,还是云蒸霞蔚,幽美旷远,九曲十八回,岂是一个“美”字了得。一江旖旎秀水,已走过了千万年的路,而我不过是其中小小的一滴。面对那座飞架而起的嫩江大桥,急不可耐的我,在其还未通车之时便一次次地登临。站在桥上望百年之城,高楼林立,杨柳抚巷,那边有我的家。遥想荒寒之地的文明变迁,我突然感到时空的无限,文字的有限。

想去漂流的念头一直萦绕心头。想溯流而上探寻这三川的源头,或顺流而下追问三川的归宿。初始,以为三条河的流向如“三川”的字形,互不相干,平行流动。当我在地图上触到了水的脉搏,我惊喜地看见:我的故乡在水边,水的故乡在山上。来自兴安岭的雅鲁河,汇入了嫩江,嫩江又并入第二松花江,松花江流入黑龙江,最终投入了大海的怀抱。从山中来到海里去,今生注定了我在黑龙江流域里游弋。

此刻,我不再问三川从哪里来,又向哪里去,有多深又有多远,如同不必问自己血液的走向一样。因为无论我走得多远,我依然还是那个笔名叫三川的女子。

《生命河》散文8

我对那些生活在不靠山不靠水的村庄里的孩子,总是禁不住心生怜悯。没有水,看不见山,童心往哪里安放呢?

而我是幸运的。沂河从遥远的山中,从我人生的起点,流进我的生命里。她是我生命中的原血活水。

我的家其实就是河的一部分。涨水时节,水甚至会爬上河岸,冲刷墙基那红红的柳树根须。河水几乎常年都是恬静的,清澈的。到了夜里,沂河会将她特有的水音送至我的耳边。那种水音,在世上的其他任何地方都不会听到。条件太苛刻了临河的土屋,粗糙的木格窗棂,泛着浓烈土腥味且多年未曾洗过的枕头,三四岁至十多岁的年龄,干瘦的小躯体躺在光光的苇席上,饿着肚子或胃袋里装着一些粗劣的食物,大脑里面则塞满了那个时代特有的革命口号,还有一位躺在另一张床上虽然年轻却整日气息奄奄的母亲。条件还有很多,只有那些条件都具备了,你才会听见那种声音。那种声音,你能听见吗?水在动,沙在动,河在动,天在动,地在动,我在呼吸,我活着。沂河知道我童心里的所有委屈和快乐。

沂河沙声地纯粹地歌唱着,奔流,奔流 。

那是沂河的众声喧哗的时代,有各种鱼,各种鸟,各种昆虫。河流的母性意义不言自明,故乡的河就更是如此了。不论从哪个方向接近沂河,感受都是一样的:土地越来越平坦,空气越来越柔和湿润,鸡鸣犬吠越来越密集,你听见了水声,看见了宽宽的河床,看见生灵们在河上的狂欢。它们全是沂河母亲抚育的孩子。

1997年春节刚过,我不得不把将要远赴新疆喀什支边的消息告诉我那顽强活下来的母亲。其时母亲正缠绵病榻,她不理解她的儿子何以要抛下她走那么远那么久。我抚着母亲的病躯,找不出话来安慰她。我走到沂河里,在那里默默地呆了很久,暮色降临时才回到母亲身边。母亲说:又去河里啦?除了脏水,什么也没有了。我有多少年不去河里了?糊涂了,不知道了。在沂河边过了一生的母亲,竟有很多年不去抬步就到的沂河了。

母亲的衰病令我难过,沂河面目全非同样令我难过。清澈的水流没有了,鱼类几乎绝迹,鸟鸣声难觅,仅存的物种在量上也少多了。有很多曾与我的童年生活密切相关的美丽生命再也找不到了它们可能已愤怒地绝迹了。这个世界已不配那么美好的生灵活着吗?河水仍在流,但流动声不一样了,不是纯净的声音了,不是愉快的声音了,是哭泣的声音,是呜咽。

水边仍有很多孩子这个世界上总会有很多孩子的。他们不下水,都穿着整洁,看上去比我的儿时幸福多了。可是,他们对沂河会产生我对沂河似的爱吗?面对清纯的对象人会产生清纯的爱,面对污浊的对象呢?这是一个残酷的事实孩子们没有看见过异常美丽的沂河。孩子们啊,这如何是好?

这令我更加向往沂河的源头了。天下的河都有一个清澈的源头,正如人有一个清澈的童年,母亲有一个清澈的少女时代。我没见过任何一条河的源头,但我相信天下的河是同源的,都源自一个高远清洁的地方。可是,谁还能向我指出一条称得上清澈的河流呢?她们流着流着,流了千年万年,流到今天,全都变节了。不是变节了,是被人们羞辱了。

我没法对母亲说这样的话:去遥远的地方是为了寻找一条不变节的河流。

《生命河》散文9

沭河是沂河的姊妹河。两河同源于沂蒙山,几乎是肩并肩走过沂蒙大地,走向山外的大海。她的形态与沂河也是相似的。

师专毕业那年,我不想回家乡去,天性中的漂泊愿望促使我想走得远一点。师专生的天空是狭窄的,想走远也走不远。我被分配到邻县的一所中学。这所中学就座落在沭河岸边。

我在她身边生活了十余年,她知道我青春的全部苦涩和欢乐。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很多细节和话语,全都随流而逝。妻却一直在我的身边。沭河给了我最低限度的尊严和最高的奖赏。

在水一方。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爱情是产生在水边的。《诗经》中的情诗常常与水有关。不过,那是三千年前的事了。水边的爱情是越来越少了。

《生命河》散文10

有一条河流

在林中寂静,在山涧安详

小鸟在它四周鸣叫

树木在它身边成长

清澈的河水啊

涓涓流淌

倒映着风景

沉淀着迹象

..

有一条河流

打平原经过,在田野歌唱

蔚蓝做它的嫁衣

白云做它的伴娘

抒情的河水啊

不停的舞蹈

欢快的旋律响彻在

希望的路上

..

有一条河流

永远惦念着远方

携着浪漫的微风

头也不回的奔赴他乡

多情的河水啊

日夜兼程

浩浩荡荡的在期盼

期盼早日投入大海的胸膛

..

有一条河流

叫生命的河,岁月的河

为了生存它一路奔波

为了明天它不惧蹉跎

南来北往,磕磕绊绊

深深浅浅,喜怒哀乐

背负着时光荏苒的足迹

承载着无数梦想的恩泽

..

此去经年,河流

你再也不是从前的模样

一别一生

你再也看不到出生的村庄

..

可你,仍义无反顾

在风雨兼程的路上

可你,仍奔腾不息

挥洒着豪迈的倔强

..

虽然你的外表不够气魄

你的形态也不够粗犷

可你怀揣着一腔热忱

宣泄着情深意长

..

虽然你的脚步从容淡定

你的祈愿温婉绵长

可你却在粼粼的水面上

释放着璀璨的光芒

..

渴望被你浣洗

柔韧被你伸张

胆识被你塑造

气场被你激扬

..

注入黄河,注入长江

那凝聚的溪流注入执着

那无悔的悸动注入碰撞

那汇聚的力量势不可挡

..

听,汹涌的节拍

演绎出生命的壮美

看,轩昂的斗志

告别了世俗的沧桑

..

如果让我再一次描绘

我愿用一生去赞美

如果让我再一次谱写

我愿辗转千年为你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