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尘而去
你去了天平的另一端
用身体和思想衡量生活的重量
爱站在中间审判
我碰疼了你永别时的日子
外婆,我站在秋天之外喊你
剪断飘雪的尾巴
掏空折磨你的炎夏
只留下春花开的'早晨和傍晚
轻轻地把我摇晃
摇入一池童话梦境
久别的燕子飞回来了
日子乌黑而油亮
关上门,关上窗
便以为把秋天关在门外了
三十岁的我还是这般幼稚
我讨厌每一次叶落
讨厌每一只鸟南飞
讨厌枯草凄凄
外婆,我捉到了一只灰色的鸽子
它是你从那边的秋天放飞的吗
我固执地认为你一直活在秋天
甩响马鞭绝尘而去
又瘦又高的马
触到了天边的云
骑到天外放牧
永世不得回来
我便认为把你带走的那个秋天
给彻底降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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