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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立弗特威斯特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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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立弗的出身地

奥立弗特威斯特的童年

一天,奥立弗·特威斯特——就是我们本书要谈的小男孩——降生在了一个小镇的济贫院里。
  当时除了济贫院里的一个老太婆和一位教区来的医生在场外,再也没有旁人了。他们也没帮上什么忙。奥立弗依靠了自己的一番奋斗、挣扎,落地后终于大哭一声,哭声之响亮证实了他的健康,同时也向济贫院的人们宣告:
  该教区又增添了一个新的包袱。
  一个面无血色,非常年轻的女子,用极微弱的声音,含含糊糊地吐出了几个字:“让我看看孩子再死吧。”
  医生把婴儿放到她怀里,只见她激动地亲吻着孩子的前额,然后睁圆了大眼向四周看了一下,全身发抖,向后一仰就死了。
  老太婆过去把孩子抱了起来。
  医生走出房门前,在床边停了下来并说:“这女人长得真不错,她是哪儿来的?”
  “昨天晚上有人把她送来的,”老太婆答道。“听说她躺在大街上。可能走了不少路,因为鞋子都走破了。不过她是从哪儿来,上哪儿去,没人知道。”
  “大概又是那种事,”医生说道,“她连结婚戒指也没有。”医生摇摇头叹了口气,“唉!再见。”他出去吃晚饭了。
  老太婆坐下开始给孩子穿上衣服。
  从奥立弗这个例子可以说明,一个人的衣服有多么大的作用。当他被裹在一条毯子里时,谁能看出他是贵族的后代,还是乞丐的儿子。可是他一旦穿上了济贫院里旧得都变黄了的白布衫后,他的身份马上就定了。从此,他就是一个被教区收容的孩子、济贫院的孤儿、注定要被众人所歧视而又无人怜悯的人。
  奥立弗大声地哭叫,要是他知道自己是个孤儿,连自己的生命都要靠济贫院的专员对他发的慈悲来维持,那恐怕他会哭喊得更加起劲的。
  奥立弗的成长

接下来的十来个月里,奥立弗是用奶瓶喂大。济贫院按规定把这个新生孤儿的情况向教区当作了汇报。教区当局煞有介事地询问济贫院,眼下在他们院里是否收留了可以抚养奥立弗的妇女。济贫院很恭敬有礼地回答说没有。因此教区当局充满爱心地决定将奥立弗寄托出去,也就是说把奥立弗送到大约三英里外的一个济贫院的分院去,在那里还有二三十个小小孩,整天在地板上摸爬滚打,无需为他们吃得过饱或穿衣过多劳神。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看在每周每个小孩可领取到七个半便士的份上才接受了这份差事。七个半便士可以买很多、很多的东西,一个孩子根本吃不完。肚子填得太多,反而会难受的。这位上了年纪的女人办事相当精明、老练,她懂得怎样对孩子有利,当然更懂得怎样对自己有利。于是她把每周的大部分生活费都拨到自己的名下使用,留给那些正在成长的孤儿们的钱当然也就所剩无几了。
  她喂养的孩子都是靠毫无营养的食物在维持生命,加上常常又会发生这样的事:孩子因饥饿和寒冷病倒,或因照顾不精心掉进了火里,或莫名其妙地被闷得半死。可怜的孩子不管是由于哪种情况,十有八九是会被另一个世界召去同他们在这个世界上从未见过面的亲人相聚。
  有时,当哪一个不幸的孤儿发生了特别引人注意的事故时,教区的居民就会愤怒激昂地提出质问。即使这样也绝对难不倒教区的干事和医生,因为尸体要由教区的医生进行解剖,其结果总是证明孩子的肚里什么也没有(这倒是不假,确有其事),教区的干事可以根据当局的需要发誓。另外,董事会定期地去济贫院分院视察,每次总是提前派人去通知。因此当董事们到达时,孩子们个个抬掇得整齐清洁,让人还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呢!
  在这种寄养的条件下,又能指望培养出什么样的健康孩子呢!奥立弗·特威斯特九周岁了。他面色苍白,细细的小腰,身体虚弱又矮小,看上去真不像是个九岁的孩子。但是他父母遗传给了他很坚毅的天性,而且由于济贫院的缺乏营养反而使他的天性得到充分的发展空间。或许,正是这样的天性才使他能活到九岁,不管怎样,他活到了九岁,这天正在煤窖里过他的生日。
  另外还有两个小伙伴和他在一起,因为他们狗胆包天,居然敢说饿,所以三人一起挨了一顿结结实实的痛打,然后被禁闭在那里。当这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分院的好当家曼太太从煤窖回来时,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是,竟看见教区的干事班布尔先生站在花园门口。
  “啊呀!是您啊,班布尔先生?”她那一副喜出望外的神情,装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呢!曼太太说着同时又把头缩了回来:“(苏珊,快把奥立弗和那两个小鬼带到楼上去,好好洗洗干净。)天啊!看到您真让我高兴,班布尔先生!”
  曼太太计算着三个孩子已从煤窖被带走了。于是她边跑去开门边说:“请进,请进班布尔先生;请,请进,先生。”
  因为在外面等了那么久,班布尔先生对曼太太的热情邀请并没有领情。
  他气呼呼地跟随着她进了小客厅。曼太太连忙请他坐下,并亲自把班布尔先生的三角帽和手杖放在他面前的桌上。班布尔先生抹去了领上的汗水,这时才面露笑容
  “我想问您一句话,您听了可别见怪,”曼太太温存他说道。“要不是您走了这么长一段路,我是不会提的。班布尔先生,您要不要喝上一口?”
  “不喝,不喝,一点也不喝。”班布尔先生一本正经他说着,但同时又很无力地摇着右手。
  “还是喝一口吧,”曼太太说道,干事的口气和手势她都注意到了。“只来那么一小点儿,再兑点儿凉开水和加一块糖。”
  班布尔先生干咳了一声。
  “就来那么一小点儿,怎么样?”曼太太殷切地劝道。
  “是什么?”干事问道。
  “还不是为了这些小宝贝们有时不舒服,所以我家里总得准备点那种东西,加在儿童糖浆里给他们喝,”曼太太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碗橱拿下了一瓶酒和一只酒杯。“这是杜松子酒。班布尔先生,这是真正的杜松子酒。”
  “你给孩子们喝儿童糖浆呀,曼太太?”班布尔先生问道,两只眼睛却盯着她调酒。
  “是呀,愿上帝保佑他们,这虽然很贵,我还是要给他们喝的,”这位太太答道。“先生,您知道,我真不忍心看着他们吃苦啊。”
  “是的,”班布尔先生表示赞许,“你确实不会忍心的,你是个好心肠的女人,曼太太。”(这时她把一杯酒放在桌上。)“我一定要向董事会汇报,曼太太。”(他把酒杯移到自己面前。)“你对孩子就像慈母一样,曼太太。”(他把兑水的杜松子酒调匀。)“我祝你身体健康,曼太太。”他一口气就喝下了半杯。
  “现在来谈公事吧,”这位干事掏出了皮夹说道。“那个总算有个名字叫奥立弗·特威斯特的孩子,今天足足九岁了。”
  “上帝保佑他!”曼太太用围裙揉红了左眼说道。
  “尽管出了十磅赏金,后来又增加到二十磅,教区当局尽了最大的努力,”班布尔先生说道,“但我们始终没能弄清他的父亲是谁,他的母亲叫什么,住在什么地方。”
  曼太太惊奇地举起两只手,琢磨了一会儿说道:“那么他又从哪来的姓呢?”
  干事相当自豪他说:“是我发明的办法。”
  “你,班布尔先生!”
  “曼太太,是的。我按字母次序给我们收养的孤儿们取名字。上一个孩子轮到(S),我就叫他斯瓦布尔(Swubble)。这次轮到(T),我就管他叫特威斯特(Twist)。下一个就将是恩温(Unwin)。我用A到Z二十六个不同字母作为姓氏的开头。轮完一遍再从头轮起。”
  “您真是太有才气了,先生!”曼太太说道。
  “嗨,”教区干事对受到这样的恭维显然很得意,“可能是吧!可能是吧,曼太太。”他把一杯酒都喝完了,接着说:“奥立弗现在长大了,不能总待在这里,董事会决定把他领回济贫院本部去,所以我亲自来接他回去。你叫他马上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