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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向未来的艺术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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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中国艺术界,整体迷失于通往未来的道路上,每日狂奔,时刻迷茫。现在的时代更迭速度日新月异,在2008年金融海啸席卷全球时,我们分明感受到世界发生了巨变,那些伟大的旗手制造的战无不胜的经济泡沫神话,眨眼间灰飞烟灭,大家慌乱成一团。

面向未来的艺术格局

同年,微博的出现让我们的沟通方式产生质的变化。到了今天,2014年,传统互联网升级到移动互联、社交网络时,彻底宣布“后互联网时代”非约而至,扑面而来。艺术界似乎对这巨大变化无动于衷,或者无所适从。在社会经济模式和社群互通方式同时发生变化的今天,艺术界既为寻找不到艺术的发展方向而痛苦,同时又落入艺术市场的搅拌机——所有的元素都被粉碎,最终混成模糊的一团。

  一、艺术市场曾经成了艺术家的追逐目标

回顾历史,最初威尼斯市决定策划一个意大利的艺术双年展,双年展的发起人,是当时的市长里卡多·塞瓦提可(Riccardo Salvatico)先生。作为市长先生策划的双年展不会是单纯的艺术项目,事实上威尼斯双年展从诞生之初,就有着明确的商业目标:其一是城市战略,将水城打造成一个充满魅力的文化、艺术的旅游城市;其二是为艺术开辟一个新市场。从1894年开幕的第一届威尼斯双年展以及随后举办的各届展览,都在执行这一办展初衷。

不独是威尼斯双年展境况如此,在1940年代,当时还是年度展览的惠特尼双年展(The Whitney Biennial),同样也充分展现其市场造星能力,即使艺术家在参展前没有得到市场的关注,那么在公布展览名单后,他们也会迅速获得画廊主的垂青。

威尼斯双年展将“为艺术开辟一个新市场”作为重要目标,所以最初的双年展组织机构中设有销售办公室,用以帮助艺术家销售作品,并提取10%的佣金。但是到了1968年以后,双年展取缔了销售办公室。原因是左翼学生和知识分子反资产阶级文化,反对双年展成为富人们的游戏,因此双年展的董事会决定禁止在主场馆内进行销售。由此,威尼斯双年展逐渐独立于艺术市场的趣味,成为鼓励艺术实验和创新的重要平台,从而进一步确立了双年展在国际上的学术地位。

即便如此,资本在整个双年展中仍然如影随形,各个场馆的冠名或主要赞助商拥有很高的话语权,因为赞助商是双年展经费的重要来源之一。到了最近几届威尼斯双年展,商业介入展览进一步突显,金融危机导致双年展董事会一再下调展览经费,即使主题馆的装置作品也需要艺术家自行寻找赞助人,所以画廊等投资人乘机渗透到主题馆内,弥漫在馆内的商业气氛让观众恍惚走进了艺术博览会。

商业介入和“反市场”艺术,一直是西方双年展系统中如影随行的一对孪生兄弟。不关注市场而被市场垂青,在常规的商业逻辑中是不合理的。然而艺术市场则正是依赖这一特殊的“反市场”文化属性,实践着商业逻辑中的悖论:“反市场”从而在更大范围的获得市场!

西方艺术世界深谙这一规律,并且娴熟地使用这一游戏规则,从而引领全球艺术潮流的发展。如今的惠特尼双年展(The Whitney Biennial),正在展示其“反市场”的艺术,诗歌、表演、声音艺术……以及更多难以买卖的、非实体性的艺术形式。

挑战并反复重新定义自我,是当代艺术家首要而必须的任务。而不能像井底之蛙一样,抱着固定标签直到老死:画光头的、画傻笑的、画面具的……这些像义乌小商品市场里的小商小贩——一招鲜行遍天的思维,早已落后于整个时代。如今的当代艺术家,必须是文化人、知识分子和思想者,可以身兼数职:艺术家、策展人、雕塑家,甚至诗人、散文作家、电影制作人……所有的这一切——混搭、整合于一起,形成了多样性和多元化,才能让今天的艺术界变得既不可思议,又生机勃勃。

但此时,催生新形态艺术家的诞生,需要呼唤一个全新时代的到来。只有置身于这样一个全新时代,才会一切皆有可能。

  二、后互联网时代的来临

我在2013年多次撰文、鼓吹移动互联、社交网络的蓬勃发展,将对社会结构和社群生态催生革命性变化。今天看来,我过去的言论不是过激了,而是预估不足。2014年伊始,伴随着移动互联、社交网络的高速发展,中国全面进入“后互联网时代”。

这是一个伟大而崭新的时代。

据2014年1月的CNNIC报告显示:截止到2013年12月,中国手机上网人群规模达到5亿,占全部网民的81%,达到近40%的绝对普及率;《百度移动互联网发展趋势报告》显示:移动互联网的上网时长全面超过PC端,幅度高达29%以上;马化腾所掌握的数据则是:移动互联网所贡献的网络流量已经高达70%以上。这些数据意味着新的商业模式和新的社交、社群结构逐步形成,全面颠覆传统的思维模式。

现代通讯工具和传统互联网带来的,是“连接”方式的彻底改变:更快、更广、更方便的“连接”。

互联网的本质就是“连接”——物的连接、人的连接,以及商业与人的连接。而进入“后互联网时代”,在移动互联和社交网络的情境下,“连接”有了质的进化和飞跃:连接的物、连接的方式、连接的速度、连接的地理范围、连接的时间长度,以及连接的生活情境都有了极大的扩展。和传统互联网时代最大的差别,在于组织信息的方式不同:传统互联网对信息的组织,主要是对“物”的组织——网页搜索和门户平台都以产品/服务为核心。而在后互联网时代,移动互联和社交网络对信息的组织,则主要以“人”的“行为”为核心——随时、随地,以场景为背景的行为,这种“人的行为数据”比过去的物理数据采集,表现的更加精确、直接和相关。

移动互联和社交网络以“人的行为为核心” 的信息组织方式,赋予“个体”前所未有的力量和权柄,但这并不是说“个体”变得无限强大,而是指由无数“个体”结成的网络是强大的。英国导演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Alfred Hitchcock,1899年-1980)的作品《群鸟》(The Birds,1963)中描述的意象:单个的飞鸟是微弱而不起眼的,但无边无际的鸟群聚集一处的疯狂攻击,可以让小镇里很多原本比“鸟”强大的多的“人”陷入灾难和恐慌。藉由社交网络而集结一体的“个体”所拥有的权力和力量越来越大,在市场经济和社群结构中出现了两大变化:去中心化和去中介化。